俞鲤/池清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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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唐屋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到血滴下来的声音。那是池清淮的血,汩汩地,从按在唇瓣上手的指缝间涌出来。

    粘稠,甜腥,滴下来,滴在冰冷的瓷砖和洁白的衬衫上。

    不小心又毁了池清淮一件衣裳。

    俞鲤说了句抱歉,因为这衣服看起来还挺贵的。

    池清淮竭力去睁开被汗水蛰疼的眼睛,而后抿紧了唇,将未来得及吐出的血咽了回去,他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能,便只是摇了摇头,“没关系。”

    俞鲤乐意来找池清淮陪一会儿,是因为他足够安静,平常就不多话,疼得狠了,也更习惯把不该有的杂音给死死地压在喉底。呻吟,哀嚎什么的,太吵,俞鲤不喜欢。

    他喜欢看人疼得一张脸失了血色,疼得冷汗涔涔,疼得眼上挂了珠泪,也只是咬紧牙关,喉结按耐不住得上下耸动,最后呕出一片殷红来,顺着白瓷也似的骨节往下滴。

    眼下人跪在面前,都直不起身子来,一手虚压着腰腹,从嘴边撤下的手撑在地面。

    俞鲤的呼吸一滞,像是闻到腥味的虎狼,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

    “怎么样?还能继续吗?”

    池清淮没有回答,缓了好一会儿才反问一句,沾水的眸子在灯光下倒映着俞鲤的影子,还闪着星星,“小鲤呢?小鲤玩够了没有?”

    “要是现在停下来的话,会很扫兴的。”

    “那就直到小鲤尽兴好了。”

    他说的那样轻松,还笑了笑,露出一颗发尖的犬齿,就像在说今天阳光很好一样,卸下防备,袒露柔软,来邀请俞鲤恣意蹂躏。

    纤细的手指带上指虎后也显得杀伤力十足,俞鲤握紧成拳,裹挟着十分的力道砸在青紫一片的腰腹上,深深地陷进去。

    向深处更深处顶弄、锤击,一下又一下!

    金铁刮过肋骨时,人受不住震颤了下,蹙紧的眉和紧闭的眼,漂亮得俞鲤的整片灵魂都在尖叫,呼吸都放轻,空气中只剩了沉闷地撞击声和从牙关中挤出来的闷哼。

    “呼——呵!”

    俞鲤畅快地吐出一口气,指虎随意甩在地上,抹一把薄汗,踢了一脚那失去支撑后蜷曲在地板上的人,喂,起来。

    ……

    俞鲤过度兴奋后总有些飘然忘乎所以,池清淮就仗着这几分迷糊敢把手搭上人的肩膀,他柔声问,小鲤今晚要留下吗?清淮去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