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顺便开瓶酒吧。今儿心情不爽快。

    池清淮就知道,祖宗能乐意来看他,兴是在时冰那里受了委屈。

    时冰。

    时冰是个出来卖的婊子。

    而池清淮比婊子更不如,他是婊子的替身。

    俞鲤对着时冰无限怜惜,甚至甘愿委身于下,而那些他舍不得对心上人、白月光做的,都报复发泄到了池清淮的身上,即便如此,池清淮也甘之如饴。

    “热死了!喂,喝冰的!”

    “好。”

    ——

    池清淮有半年没见上俞鲤一面,他不敢去主动联系俞鲤,怕惹得人恼了此生再无见面的机会,俞鲤已经腻烦他了。

    上一次俞鲤要走的时候,他想留人多嘴了一句,就被人按着跪在门前抽肿了半张脸。最后也没留下……此后再没来过。

    而今儿高兴来看他一眼,果不其然是藉了别人的光。他不能抱怨什么,甚至是感恩戴德,只是想到那个名字就忍不住恶心,他一手虚按着一阵阵抽疼的胃,趴在洗手池前干呕着,他胃里没东西,抽搐翻涌上来的只有粘稠的酸液,灼烧的喉咙生疼。

    镜子里的人快没了人样了。

    俞鲤自己也没觉得,被这么一个站都站不稳的人无微不至地伺候着有什么不对。

    月色朦胧,酒意微醺。

    俞鲤不是贪杯者,他只是喜欢一杯接一杯灌进池清淮不堪折磨的胃袋里,然后自己小口小口地抿完手里的酒液,不多,头脑仍清醒得很。

    看人烧得两颊抹上绯红色,死死地咬着下唇还陪着笑的荒唐模样。

    他挠了挠人的下颌,人就顺从的抬起脑袋来,这样的池清淮看起来很像是某种需要怜惜的小动物,他想到,如果此时人敢大着胆子讨个吻的话,他是乐意赏的。

    ——

    俞鲤被池清淮围着打转有许些年岁了,厌了就分,分得久了猛然想起这个人来,只消勾勾手指,人就又凑上来了。

    不过是随手惹下的情债,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除了那张脸,再没什么特别的了。

    俞鲤的情很淡又浅,爱上一个人后,就不够再分给其他人,而他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说不上摧肝断肠,只是万分遗憾。

    时冰第一次拒绝他,泼了他一身酒,他没生气,时冰说不会自己委身于人,俞鲤点头知道,他右位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