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唐大人吃的是什么药?能否先给我看一下方子?”

    “这方子唐某早已烂熟于心,写给姬夫人就是。”

    祁进松了一口气,趁着唐文写药方仔细端详他身上的香囊,几处金线绣花似是出自西域绣娘之手,香味不很浓郁,却是身后的康安澜先注意到了异常。

    “夫人,借一步说话。”

    祁进不明所以地被拉开,康安澜小声道一声得罪:“夫……祁公子可知道雪龙鳞?”

    “知道啊,西域的巫术喜欢用的东西,我听师姐讲过,”祁进顿了顿,“在西域应该很常见,红衣教的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祁公子觉得这气味像不像雪龙鳞?”

    “气味太淡了,我闻不出来,”祁进回头看看唐文,皱眉道,“你说,红衣教会不会给这个县官下了毒?”

    “看看药方就知道了。”

    姬别情正和县衙的管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套话,得知周师爷是冰山县本地人,已经跟过了两任知县,写得一手好字,还精通五行八卦——

    “等等,周师爷还会这一手?”

    “这都是旁人说的,唐大人到这儿也不久,没刻意找周师爷请教过,”管家给姬别情续上茶水,“只是听街坊邻居这么讲,说周师爷家祖上是天师,算命算得可准。”

    “意思是周师爷也会?”

    “镇上不少人都这么说,可咱看来,也不准,”管家叹气道,“不怪姬先生您笑话,咱就是想不通,要是师爷真的算得那么准,如何算不来自己的命中有这一劫。”

    “不过,镇上的人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姬先生也信这个?”

    “先前内子身体不好,姬某也曾病急乱投医,”姬别情随口两句瞎话搪塞过去,抬头便看见唐文走出来,“哎,唐大人,病看得如何了?”

    “尊夫人说,这方子奇怪,她一时也看不懂,得回去琢磨,”唐文抚着胸口坐下来,从管家手里接过茶杯,啧啧称奇,“别的不说,尊夫人真乃神医也,连唐某近来吃什么喝什么都看得出来。”

    姬别情干笑两声:“大人谬赞,不过内子去哪儿了?”

    “夫人说屋里闷,上院子里散散心。”

    “唐大人,失陪一下,我去看看。”

    唐文只觉得眼前一阵风,险些掀翻了手里的茶杯,愣在原地张了张嘴。

    这夫妻二人感情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