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优哉游哉的喝完一蛊茶,缘一看似发呆,实则耳朵专注的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铁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闯入祥和的酒肆。

    不明情况的人们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酒肆如死一般安静下来。

    带头的长官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情况,右手一抬,旁边的下属便马腿的把一张卷起来的纸放到长官手上。

    长官舒展开卷纸,看了几眼纸张上的画像,然后抬眼严厉的扫视了酒肆一圈,最终,目光落到坐在靠左边的窗户旁的一对大人小孩之中的小孩身上。

    “就是他。”长官扬了扬下巴,示意下属去抓人。

    于是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便左右散开,向小孩的方向小跑过去。

    缘一见来者不善,刚想起身,就被身边的男人摁住腿。他疑惑地看向男人,询问男人原因。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笑而不语,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见状,小孩忍住想要反击的冲动,没有再站起来。

    士兵们把男人和小孩围在一个圈内后也没有说立马下手,而是等待上级的命令。

    长官双手背后,慢悠悠地走过来,挡在他前面的士兵有眼色的让开,露出被他们围在里边的两人。

    “让我看看——瞧,我看见了谁?这不是继国家的次子吗,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长官做出假装想不起来的苦恼模样,他身边的亲兵忙谄媚应声道:

    “缘一,继国缘一,被继国家家主吹上天的天才!”

    那语气,和他的上司一样阴阳怪气。

    “哦哦!对!缘一,继国缘一!”长官做出被提醒后才想起来的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也怪你父亲,从没说过还有你这么个儿子,跟藏宝贝似的藏起来,藏了这么多年才透露出来。搞得我们只知你哥继国严胜。你说说,你父亲这事是不是做得不对!”

    缘一一听便知是和他父亲有过节,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内心根本毫无波动。

    自从知道父亲抛弃他后、抛弃为了他求情的母亲,最后在母亲生病的时候都不愿找人好生医治后......他就对所谓的“父亲”没有了丝毫念想,只当是个有血缘的陌生人。

    但若要说恨,那也不至于。

    该给的父亲也都给了,只是卡在“温饱线”,再多的,就没了。

    缘一是个通透的人,他知道哪些人是真心待他好,也知道哪些人是表面对他好、实则背地里说他坏话、甚至捉弄他。他自小就有辨别善意恶意的能力,这不全是环境使然,有些人生下来就与常人不同。

    所以他也知道父亲派来伺候他们母子的人根本没几个把他们母子放在心上,整天消极怠工,还抱成一个小团体,整日没事就嚼舌根。

    聊的内容无外乎是“我看啊,家母也是荒唐,何必为了一个孩子放弃好日子,落得个清贫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