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鄙夷不已,道:“你没行贿?你没行贿的话,陆捷手上那块金盘劳力士是从哪来的?你没行贿的话,人家为什么指证说那块表是你送的?你没行贿的话,我们为什么会找到你头上,而不是别人?”
这一连三句灵魂拷问,把郭启明压迫得有些无言以对,但他还是不甘心这么快缴械投降,不服气的道:“谁说那表是我送的?你把他叫过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就是陆捷亲口说的,不然我们找你干什么?”
秦阳说到这停顿了下,诳他道:“你也别想跟他对质了,他已经被抓了。”
郭启明大吃一惊,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敢相信的叫道:“你说什么?陆县长被抓了?怎么可能?他可是县长啊……”
一旁张宏伟听得暗暗好笑,这位秦老弟是真敢说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不过只要能诱骗郭启明供认实情,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
秦阳淡淡地道:“四年前,陆捷为了把县里某座金矿转到干哥徐征名下,与徐征谋划杀害了金矿原总经理和一名矿工。徐征拿到金矿后,分给了他若干暗股,给他每月分红。如今这个案子已经破了,县局专案组发现他涉案,于今天下午将他抓捕归案。他到案后交代了几个不疼不痒的小问题,其中就包括你向他行贿名表的事,不然我们为什么大晚上的去找你?”
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早已退休、与陆捷断了来往的郭启明又如何分辨得出?听后虽然不太敢相信、一代权雄陆捷就这么被抓了,可也容不得不信,瞬间就蔫儿了。
张宏伟也装模作样的道:“郭启明你要是还不信,我可以让干警把陆捷的口供拿过来给你看看。”
秦阳一摆手道:“还拿什么口供啊,老郭又不是傻子,肯定想得到,那块劳力士的来路除去陆捷自己能交代出来外,别人谁又知道?”
这话又一次精准击中了郭启明心里最虚的部位,他心头打了个激灵,心想是啊,这件事极其隐秘,除去陆捷和自己这两个当事人外,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就算还有第三个人知道,顶多是陆捷老婆知道,但他老婆又怎会对外宣扬?所以呀,看来陆捷还真是被抓了,自己顽抗下去也没意义了。
秦阳见他闷不做声,脸色郁闷苦涩,俨然已经要认罪了,便趁热打铁道:“还不认罪?陆捷都亲口说了,要不是你送他一块名表,你这个局里排名最末的副局长怎么能直升局长,你还在这负隅顽抗呢?你怕是不知道吧,你顽抗也没用,因为只凭陆捷的供词和那块手表,就已经足以定你的罪了,你这样只能罪加一等!”
郭启明听到这话,心理防线迅速崩塌,再也扛不下去了,哀嚎道:“我不顽抗了,我认,我认罪,那块表就是我送的……”
秦阳与张宏伟对视一眼,二人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喜色。
从讯问室出来,张宏伟对秦阳道:“现在已经可以以受贿罪的罪名逮捕陆捷了,不过行动要通过检察院反贪局……”
秦阳不等他说完就摆手道:“先不急逮他,等等他其它的罪名再说,希望徐征那边今晚能交代出他参股的事……”说到这心头一动,道:“我反正也来了县局,我再去审审徐征吧。”
张宏伟笑道:“好啊,你老弟虽然不是科班出身的审讯员,但审讯本领比起我们这些专业的都不差。”
秦阳哈哈笑道:“都是自己人,宏伟大哥你就别捧我啦,我那就是瞎问……”
二人说笑着走向了徐征所在的审讯室,很快出现在了徐征面前。
徐征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拒不交代,因此专案组就对他用上了各种审讯手段,包括不许他睡觉、不给他喝水等,甚至还有一些不能对外言说的暗黑手段。
秦阳见到他的时候吃了老大一惊,只见他佝偻着背、耷拉着头、半眯着眼,无比萎靡的坐在审讯椅上,头发杂乱,脸色惨白,跟几日前所见到的他是判若两人。
“谁让你弓着背的,给我坐直咯,把脖子给我挺起来,还不到枪毙你的时候呐!”张宏伟见到徐征的坐姿,立时上前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