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审讯手段之一,从生理上给徐征造成限制与痛楚,一旦他生理上忍受不了了,心理也就会随之崩溃。

    徐征不敢不听,摇摇晃晃的坐直身形,抬起头来,当目光发现秦阳的到来时,脸色明显有几分变化,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似的。

    张宏伟道:“还不交代呀?你就算不为自个儿考虑,也得为你儿子考虑考虑呀,你不想让他出去了?”

    “嗯咳……”徐征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明显有痰音在里面,道:“给我喝口水!”

    负责审讯的干警怒斥道:“你不老实交代还想喝水,做梦呐?”

    徐征惨然一笑,对秦阳道:“秦阳,你既然来看我了,还不给我个见面礼啊,让我喝口水?”

    秦阳便冲张宏伟努了努头,张宏伟吩咐下属给徐征接一口水来,多一口都不要接。

    水很快送到徐征嘴边,他一仰脖就喝掉了杯中仅有的一口水,虽然稍微缓解了下口中的火热干燥,但对于缺水的偌大身体来说却是于事无补。

    他面现痛惜之色,咂摸了咂摸嘴巴,转目看到秦阳脸上。

    秦阳面无表情地对他道:“我在过来之前,刚抓获了当年向陆捷行贿的前交通局长郭启明,他已经供认向陆捷行贿价值数十万的劳力士手表一块,而陆捷类似的罪证还有很多很多,这几天我们正在一一收集。换句话说,他已经跑不了了,你保护他也没用了,只不过是他多坐几年少坐几年牢的区别。难道比起你儿子来,他对你更重要?”

    “那块表的内幕都让你给查着了?你是真有本事!”徐征夸赞了他一句。

    秦阳续道:“我想过了,你不敢供出他来,无非是顾忌两件事:一是他这个代县长还在位,你敢供出他来会遭到他的报复;二是你还指望他帮你捞出徐天鹏去,对吧?”

    徐征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秦阳道:“你说你是不是傻?你都快死了,你还怕他报复你干什么?至于你儿子,我已经答应放他出去了,只要你交代就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征嗤笑了声,道:“谁告诉你我要死了?杨建海是老黑,赵铁刚我们三个人一起杀的,罪名要分摊的,就算我是主谋,也判不了死罪呀。”

    秦阳道:“那个被你们害死的无辜矿工呢?难道他的命就不是命?”

    徐征摇头道:“他的死跟我没关系,他纯粹是死于矿难事故,你别推到我头上来。”

    秦阳闻言看向张宏伟,意存询问。

    张宏伟看得懂他的意思,是问专案组有没有调查出那个矿工的死因,沮丧的摇了摇头,示意目前还没有找到线索。

    秦阳略一思忖,阴险的笑起来,道:“徐征,能不能判你死罪,你说了可不算!”

    徐征听后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妙,心头狂跳不止。

    “你觉得罪名会由你们三个分摊,这话没错,但是,凶手之一的赵铁刚交代得很痛快,对于破获此案起到了很大作用,何况他在老黑杀人过程中只是打了个下手,我完全可以把他一半的罪过算到你头上,加重你这个主谋的罪名,判你死刑!到时谁能救你?陆捷吗?陆捷已经自身难保,明天市纪委就会两规他!”

    秦阳越说语气越重,到最后已经变得无比严厉,每句话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徐征内心最柔软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