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压抑的吃痛里,保镖的腹部像软胶似的凹了下去。

    作为他父亲的席峥临被这一幕吓得打了个哆嗦。

    透过他的眼神不难看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如此厉害。

    在一口血水从保镖口中喷出时,席峥临撕扯着苍老的声音吼了出来:“席砚琛!给我住手!”

    可孤身战斗的狼徒怎么会被猎枪的声响所震慑。

    不到离圆月最近的高峰,他就不会停下。

    “再不停下来,我就撤了你这少家主的位置!”

    男人还是没停,甚至紧接着,又一个保镖在他手里失去了意识。

    席峥临彻底慌了,倒吸了口气,喊出了三个字:“苏婉仪!”

    登时,正要出拳的席砚琛僵住了动作。

    再恶的狼,也曾在某一段岁月里,没有利齿没有爪牙,懵懂天真的亲昵着将他带来人世间的那位,如神祇一般强韧又温柔的女性。

    而当席砚琛因母亲拉回来了一丝理智时,他的父亲却露出了冰冷至极的笑意,慢慢从高堂朝他走了过来。

    尚好的保镖狼狈的拖着自己的同伴退下,席砚琛喉结滚动,冰冷的眸子凝视着他的父亲。

    “理智了?”席峥临看着他,“可是,晚了。”

    席砚琛眸子眯了眯,然后看了裴月一眼。

    那边也停下来了,裴月的嘴上都是血。

    席峥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琛儿,你妈带着争议离世,延儿也为了一个女人犯了错误,现在你又做出了冲动不理智的事情,为父对你们三个太失望了。”

    “你的才能,家里人都有目共睹,可你这性子,实在是担不得这少家……”

    “啊——”

    突然,一声惊叫打断了他。

    席峥临烦躁的看过去,下一瞬他也绷住表情,同时间又有人尖叫:“啊!蛇!是蟒蛇!”

    就这说话的工夫,一条粗如水桶,长到看不到尾的墨黑蟒蛇从偏门吐着信子滑了进来,那泛绿的眼睛盯着席峥临!

    刹那间,整个大厅更加躁乱,人做鸟兽一样上蹿下跳,尖叫声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