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打开了那份住院小结,一眼扫下,“终止妊娠”字样落入眼中时,他视线一下顿住。

    时觅迟疑朝他看了眼,上齿已无意识紧紧咬住了下唇,微微偏开头,没敢再看傅凛鹤。

    傅凛鹤黑眸往前面的名字和日期看了眼。

    名字是时觅的名字,日期也是两年前林羡琳通知他时觅不要孩子那天的日期。

    纸张已有些泛黄,打印的笔墨也隐约有了褪色的痕迹。

    傅凛鹤微微抿紧了唇,视线从手中纸张移向床上的女童汉服,有瞬间怔然,又轻轻移开。

    他沉默把住院小结合上,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时觅:“昨天晚上,你要加我微信,就是想把这个发给我吧?”

    他问,嗓音很平静。

    时觅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许久,傅凛鹤听到时觅很轻的一声道歉:“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傅凛鹤说,看向她,“生孩子需要付出代价的是你,你有权做决定。我只是以为……”

    他笑笑,没再说下去。

    时觅也没再接话,手抓着被单,迟疑着,又矛盾着,没有看傅凛鹤。

    傅凛鹤把那份住院小结重新塞回了包里,帮她拿出手机,递给她。

    “谢谢。”

    时觅轻声道谢。

    傅凛鹤轻吐了口气,看向她:“我去给你带晚餐,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的。”时觅轻声回,说着又迟疑看向他,“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吧,我现在好多了,一个人也可以的。”

    又对他说:“今天真的谢谢你。”

    她是真的感激,也感动。

    尤其在那种晕乎乎难受得厉害的时候,傅凛鹤的突然出现,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时觅是有些鼻酸想哭的,所有的难受和担心在那一瞬好像也消失不见了,变成了心安。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傅凛鹤,她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