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酲院是温行溯以前的宅子,裴獗以前不住这里,现在也不住,但从并州回来,他并没有强行让冯蕴搬到他的居所。

    二人都很忙碌,没有人提及此事。

    冯蕴回房便让小满磨墨,照规矩写了一封议馆工程的公文,叫葛义进来。

    “呈报给将军。”

    葛义错愕得眼睛都直了。

    方才将军不是来过吗?

    为什么女郎有事不跟将军当面说,还要用这么繁复的程序?

    冯蕴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微微一笑。

    “一码归一码。公是公,私是私。快去吧?”

    葛义愧疚地低头,“是。”

    屋子有些安静。

    冯蕴耐着性子回忆了一下那夜的事情,仍是模糊不清。

    但她原谅自己。

    毕竟有两世记忆,在她心里跟裴獗不是第一次,记忆混杂穿插太多前尘旧事,肯定不会纯粹。

    她叹口气,带着小满去张罗吃食。

    葛义很快就回来了,兴冲冲的,一脸是笑。

    “女郎,女郎……有好消息。”

    冯蕴看着他不吭声,只示意他说。

    葛义喜滋滋地道:“方才去送公文,小人看到好多辎重车往大营里拉货,他们说,全是冬衣。这下北雍军不缺了,大将军也可放心。”

    冯蕴哦一声,点头。

    “你让钱三牛回长门一趟,问问应娘子,我们赶制的冬衣如何了?顺便告诉文慧,从玉堂春里给我挑两个厨子,再找十几个熟手伙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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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冯蕴早出晚归,见天往鸣泉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