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说完,见有嬷嬷给她端来凳子,她干脆直接走过去坐下,坐在旁边看起了戏。

    陈褚被她说得心里揪紧,连忙解释:“她跟你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这些丫鬟是带回来伺候你的。”

    丫鬟,陈褚给出最明确的身份划分。

    忆春气得不轻,话里有话,讽着:“将军,我瞧她比我们郡主还像主子,要不还是我们伺候她吧?”

    陈褚闻言,紧张兮兮地看向萧望舒。

    萧望舒也不说话,就坐在凳子上,接过嬷嬷端来的茶,轻轻吹了口热气。

    陈褚顿时蔫下去了。

    那女子这时的态度也不像刚才面对萧望舒时那么针对,哭得梨花带雨,朝陈褚哭诉——

    “将军为何要赶我离开?我现在没了兄长,孤苦伶仃,将军你将我带回府,现在又弃我如敝履,我……我以后怎么活啊!”

    忆春气呼呼地大声咕哝:“跟刘太医出去义诊似的,救人一命还被人讹上了。”

    好心反倒惹得一身骚。

    “忆春。”萧望舒看向她,语气平缓,提醒她,“将军面前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忆春老实了点,低下头,道:“奴婢知错。”

    陈褚看向那女子,声音冷硬,朝她说着:“若非看在你兄长为国战死的面上,你这么冲撞郡主,早就该拖下去处决了。

    “现在给你个机会,看在你那兄长的份上饶你一条命,立刻拿着你的卖身契离开将军府!”

    说完,陈褚朝管家吩咐:“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她要是还没离开,格杀勿论!以后她再踏进将军府半步,同样处置!”

    “是!”管家连忙应下,派人去点香。

    见陈褚是来真的,那女子这才总算是知道慌了,连眼泪都来不及抹,哭着就往回跑,回去收拾东西。

    处置完这人,陈褚再看向萧望舒,像是犯了错被主人晾在一旁的大狗,害怕无辜且委屈。

    萧望舒看完戏,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忆春,在书夏的搀扶下起身。

    “刘太医义诊被讹了之后,我还特意去笑了他一阵,问他以后还去不去。但刘太医当时也只笑笑便过了,跟我说——

    “若仅因那一人就不再义诊,不知有多少垂危的病患会因此受累。他虽年迈力微,但仍想尽力多拉几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