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承义心下愧疚,冲着巧儿施了一礼:

    “当日我追逐那逃犯太过心急,又看桃花村的妇人都围了过去,想必姑娘不会有什么大事,便放手走了,却没想到因此给姑娘造成这般大的麻烦,都是我的不是了。”

    巧儿向旁躲了躲,不肯受他的礼。“我这条命都是公子救的,该当是我道谢才对。哥哥也是为我忧心,情急之下才挥了拳头,还望范公子大人有大谅,莫要与他计较。”

    “不会不会,陆兄也是爱护妹妹,实是我办事不周,才有了今日之事。实是该打。”

    杜文秀看他俩一个比一个客气,反而陆方海一脸愤愤,站在一旁,笑着上前打岔: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说起来范公子还是我家的恩人,方海这把恩人打了,却是该罚酒才是。”

    陆方海皮笑肉不笑,扶起倒了的酒杯,倒满酒送与范承义,嘴上却说:

    “我家妹子的命虽是你救的,却也差点因此家破人亡,吃我两拳头,你也莫要抱怨。”

    看他还是嘴硬,杜文秀笑了笑,扯着巧儿去了厨房。

    男人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范承义也不是那骄横的公子哥,三杯酒下肚,两人又成了好兄弟。

    说话间,范承义弄清了此事前因后果,也是懊悔不已。

    “好教陆大哥知道,那吕氏被绑来县衙,我也曾当堂作证,才落实了她的罪名,判了无期监禁,我还当这事儿就这般了了。若我知道后面还有这许多的事情,定是要去找你们桃花村的人说清楚才是。”

    陆方海举杯与范承义碰了杯,喝了口酒,苦笑道:

    “就算你去了又怎样?我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人,他就是想无事生非,你就是做得再好,也抵不过人家轻飘飘的一张嘴。万般皆是命,没有办法。”

    “陆大哥,这人心向背,实是不好说,不过我真的可以去桃花村将此事分说清楚,总有明理之人会相信的。”

    “又有什么用呢?巧儿的亲事也黄了,四里八乡的媒人再不肯登我家的门,我娘就是忧心妹子的亲事,才一病不起,临死都不能闭眼。我与内子商量着,哪怕挣不到钱,也要将家搬到这县里来,就是怕妹子也想不开,步了老娘的后尘。”

    范承义沉默良久,听得陆方海叫他喝酒,这才举了杯。

    巧儿和杜文秀又做得几个菜,给他们送上,不打扰他俩喝酒,姑嫂俩去了东厢。

    “知道是他救了你,你......什么想法儿?”杜文秀试探着问巧儿。

    好不容易搬了家,淡化了这事儿对巧儿的影响,偏又遇到了救人的范承义,杜文秀不免有些担心巧儿想起前事,钻了牛角尖。

    巧儿冲她一笑,柔柔说道:“我又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和哥嫂好好过日子,嫂子可别嫌弃我一天到晚的在家,费你的粮食。”

    杜文秀“嗐”了一声,作势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