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阳商业繁荣,民风开放,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其中便当属文府最为热闹,拜访寻商者踏破了门槛。

    可文府近几日却朱门紧闭,拒绝一切商谈,宅府高大使人移不开眼,雕梁画栋,瞩目生姿。

    而辉煌的底下所蕴藏着的,却是无尽的暗流涌动。

    “哒。”

    走针的声音微不可闻,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是昏暗的室内唯一的声源。

    “咚。”

    细长的鞋跟轻敲地面,坚硬牢固的不知名材质吟出沉闷的声响,砸得人心尖一颤。

    来人步伐节奏不急不缓,又好似压抑着不明的疯狂,在暗室里散发出异样的诡谲气氛。

    近了。

    椅子上所束缚着的人像是察觉到了陌生气息的逼近,悠悠转醒,一双锐利的眼眸没有收敛四射的锋芒,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可偏生,他就厌恶极了这种耀眼。

    花鹤之一脚踩在男人的大腿上,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便随之倾倒而来,反复掠过他的耳际:“文霁月。”

    鞋跟碾在腿上,力道是出乎意料的轻缓,少年大逆不道地踩着昔日敬爱的先生,如同呼唤情人般暧昧地喊着背叛者。

    “我需要一个解释。”清润的声音飘然落下,隐隐藏匿着什么,文司宥对此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他近乎冷酷地无视了花鹤之,转动着双眸巡视四周。

    “说话。”

    花鹤之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就像是被监控在文府的时候一样,剪短了他们所有的念想,不给一丝的解释,无情又专横。

    少年掐住了文司宥的双颊,他被强迫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别让我动手逼你。”

    在那双染上了阴翳的深墨色眸中,文司宥清晰地看到,一种隐秘偏执的疯狂于深处悄然发酵胀大。

    不动声色。

    “你……”那抹异色深深刻在脑海,文司宥是个精明的商人,他清楚,若是一直装聋作哑,结果反而会一发不可收拾。

    及时止损才是上策:“你想听什么?”

    暗室寂静无声,没有回复。

    文司宥了然,他挣不开少年的桎梏,只能直视着他,一边试探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在文府,为师便已将一切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