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按动了放音键,周德威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

    “第二个计较,朱贼当时既然同意保媒,如今三郎已经完成了去南山说和,他就该履行承诺。”

    李克用在麟德殿的火气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开始发火的第二个阶段:

    “勖儿你真是个浑贼!求谁不好,求朱贼保媒?你简直是猪油蒙心,糊涂之极!”

    一边骂,一边在帅案上搜索武器,看见只有酒碗还有些趁手,抄起酒碗就砸向李存勖。幸好李存勖练的就是暗器,所以接过这个酒碗倒是不费力,只是碗里面还有点残酒,可就完全泼在他身上了。

    李克用本身也没有砸伤儿子的打算,看他接住了酒碗,也就放心了。但是没听见酒碗摔碎的声音,他的怒气就好像没有发泄完。

    “邈佶烈!把他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算了,打五大板!”

    帅帐里的众将个个都绷着脸努力不笑。大王,你确定不是在搞笑?你舍不得打儿子我们能理解,但二十大板已经很轻了对吧?你还一下子减免成了五大板!

    李嗣源忍住笑说道:

    “三郎!还不向父王认错!”

    李存勖知道表态是必须的,连忙跪地:

    “父王,孩儿错了,不该请朱贼保媒。”

    李克用觉得自己的面子保住了,台阶下来了,肚子里那股鸟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就摆着气哼哼的样子说道:

    “你给我记住,朱李两家是仇敌!通婚保媒,怎么也不能找他!”

    周德威帮大王进一步下台:

    “正是,三郎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会让朱贼给你保媒?”

    这句话立刻把场景转移到了朱全忠那里。李存勖马上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父王,当时孩儿身处险境,所以用这个法子来做个脱身。”

    李嗣源帮着三郎说话:

    “父王,实际上,朱贼肯定是料定三郎与岐王谈判,必死无疑,所以才答应保媒。”

    李克用重重叹了口气:

    “那厮,最是阴毒。还好勖儿逢凶化吉啊。快去啊,再给阿耶打碗酒来。”

    看着李存勖去打酒,李克用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