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身边有车疾驰,卷起夏日的热风。

    记忆深处,她好像也曾这样被人举起来过。

    傅司九没吵她,眼睛里平静深邃,像大海,包容万象,盛纳一切。

    “我好像被人举过,”冯芜声音很轻,仿佛在回忆,“就跟你举我一样,也是很突然,吓了我一跳...是个哥哥...”

    说到这,冯芜眼底浮上狐疑:“那天我重点画了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露在外面...你们...”

    好像。

    都是褶痕加深版的丹凤眼。

    下一刻,冯芜摇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给甩掉,咕哝:“不可能的,那时候我还小,那个哥哥都很大了,现在我长大了,他该老了。”

    傅司九:“......”

    “傅司九,”她眼睛弯成月牙儿,甜甜问,“你是不是有流落在外的家人也住珠城?”

    “......”

    冗长的沉默。

    傅司九差点气笑了,他甩着气球往前走,不再纠结这事,打算好奇死她。

    身后女孩子脚步声轻盈欢快,兴高采烈跟着他,傅司九半边唇勾了勾,悄悄放慢了步子等她。

    路过一个闲置的篮球筐时,傅司九撇脸,抱着那个气球,眼角眉梢尽是春风得意:“别眨眼,投个三分球给你看。”

    他身形矫健,清瘦的脊骨被衣服包裹,又被风拉出锐利坚硬的形状。

    有人看着高不可攀,距离甚远,可在心上人面前,依然喜欢摆酷耍帅,急于表现时笨拙又中二,想让她看见自己每个英姿勃发的瞬间。

    -

    晚饭吃到一半,傅司九被工作电话催了几次,怕耽误他事,冯芜好脾气地赶他快去忙。

    两人没跑远,就在玫瑰苑对面的快餐店,一条斑马线的距离。

    傅司九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不。”

    “都催了五个电话了,”冯芜无语,“你没吃饱吗?”

    傅司九往椅背上靠,眼睛一直盯着她,像是有什么意犹未尽的事,不满她直接赶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