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痛吗?”鬼王“好心”地掣住暴虐的欲望,拨开他额前那片被鲜血染得斑驳的刘海。

    半晌“温存”止于鬼王的目光落上那对比血更鲜红的妖角。他一把握住大妖的角根,拽着他抬起头跟自己对视。

    撞进视线的一双沉沦的金瞳却摄走了鬼王的心智。

    失焦的瞳孔中弥漫的分明不是一丝一毫的痛苦,而是一片迷失且过载的欲念。

    鬼王锋利的指爪挑开大妖下身的破褛,指腹触碰到的是一根昂扬到极致的青涩性器,绯红的顶端汩汩冒着清液,打湿了好一片炙热的皮肤。

    鬼王幽深明亮的紫眸中闪过一抹新奇的意趣。身下大妖诡谲的“受纳”与“渴求”,竟蛊惑着他徐徐俯身,情不自禁地用火热的唇舌试探着侵入面前微阖的嘴唇。

    唇上过电的酥痒毫不逊于被血雾穿透的战栗。大妖在这夺魂索命的“绝杀”之下,终于彻底溃败。

    他无法自制地顶起下腹,高耸的性器尚未被玩弄,已然汹涌地射出一道失控的银白……

    “……你逃不掉了,茨木。”鬼王这一次唤出了大妖的名字,坚硬的指骨穿进大妖瘫软的五指之间,收紧而后交握。

    血雾与深渊悄然撤回各自藏匿的身躯,末梢勾连着拂过的地方,断骨复位,脏腑新生。

    鬼王其后七日都未出寝殿,檐下漫溢出来的绯红的妖力也让等闲之辈不敢进前。等到他回归鬼疆妖众的视野的时候,睥睨众生的君王把他一枚贴身的金铃交在了白发大妖手中。

    眼前的黑暗笼罩着一片温软的金红,像是初生的暖阳。

    茨木睁开眼,看过上千遍的窗台和天花板显得有些陌生。他想起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确切来说,那又算不得梦境。

    掌心传来一阵钝痛,昨晚睡前的记忆涨潮般地涌了回来。

    茨木盯着那只躁动的蛊虫,忽然一把握住它的“身体”连根一扯,竟带着自己掌心的一团魄体一并撕了下来。

    第三眼的视线凝视着魂魄残留的“洞”,一阵微微的灼热过后,受损的地方悄无声息地“焊接”复原。

    茨木有些讷然,怔怔望着扯下来的那团东西,他多余出来的一寸残魄里养着一只肥硕贪婪的虫子。

    他好像应该意外,至少惊讶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在他眼里变得司空见惯。

    虚无的血色弥漫过来,侵入了茨木颈窝里的空间,也占据了他的余光。他本能地伸手摸去,将要触碰的瞬间,他看见构成自己手臂与手掌的竟是一片无形却流淌的黑色。

    “醒了?”打断幻视的是酒吞的声音,从茨木的颈窝里响起来,透出一股不知何来的奇怪的喜悦。

    茨木囫囵“嗯”了一声。

    他甩了甩头才看清楚,皮肉依旧是皮肉,血红也不是虚无,而是酒吞正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

    只是“梦”的画面也像一串不曾打断的念头,依然占据着茨木的思绪。它们同眼前真切的现实相互摩擦,像毫不关联的两个界面扭曲纠缠,把一切解构得亦真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