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天，班里热热闹闹送着苹果，男女生借着这点名号心照不宣的释放着暧昧的信号。林灰正奋笔疾书写着政治作业，顺便走神想着明天圣诞节吃什么好，要不整个意面给林彬尝尝？今天给他做的苹果派不知道喜欢不？
突然有人碰了碰她，随即甜美的女声响起，她抬头，前排的苏蒙冲她甜甜笑着，递来一个大大的苹果，“林灰，送给你，祝你平安夜快乐。谢、谢谢你平时给我讲题。”
林灰有些意外，但确实，她很高兴。
在这个班级里她没有花心思在交朋友上，白日的学习和回家后的家务压榨了她太多精力，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心情给予，上课听课下课趴在袖子上睡觉，偶尔苏蒙问题时她会顺手解答，其他时候很少同人交涉，也鲜少与大家来往，体育课热衷于在脸上盖本书打瞌睡，比在家睡觉还香。
倒不是她想这样，只是实在精力有限时间有限，她从夏超处得知奖学金的事后就未曾懈怠，更何况在慎重思考后，她认为当下而言，学习比同学交往更重要。
往后直到林彬成年，她需要完成学业，打工赚钱，再还钱给学校，而学习是改变人生最简单也最公平的方法，除此之外她别无他路。
她回过神，对苏蒙笑笑，没有拒绝，只说，“很谢谢你。”
苏蒙微微红了脸，没有说什么，只转过头和其他人说起话来。
鲜红的苹果放在桌上，她看了眼，又低下头去。
没写几个字又有人碰她，感情这道题是写不完了，林灰不耐，冷着脸刚抬头就看见秦章爽朗的笑容，向她递来一个苹果，见她愣住没接，又下意识压了压嘴角，别扭的转过头，嘴上说着，“那个，毕竟是前后桌，不要客气，平安夜快乐。”
林灰最终还是收下了苹果。
冬夜寒冷，南方格外阴冷，今夜起了风，风刮得人找不着北，林灰给他们姐弟俩置办了齐全家伙什，毛线帽耳罩口罩手套围巾，从上到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迎着风踩回家。
林彬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声音穿过冷风，尚能听出其中快乐。
“姐姐，今天的苹果派好好吃！我还给钟安南尝了，他说比他在饭店里吃的还好吃呢！他说很谢谢你，给我送了一个大苹果，还给你了一个呢！”
林灰正奋力和扑面呼啸的大风作斗争，踩着脚踏板汗都快出来了，下意识的“嗯嗯”回答了他，心里想着要不要花点钱置办个二手电瓶车。等回了家从他书包里翻出两个包装精美的大苹果，才后知后觉——好家伙，一个平安夜收到三个苹果了呢。只不过这苹果和另外两个比起来实在是甚为壮观，礼盒丝带包装整齐，拆开来苹果圆润精致，散发着淡淡果香。
居然是个十岁的小学生送给她的，林灰想想就觉得好笑，一齐切了做饭后水果，等林彬做完作业后端出来一块解决了。
圣诞，元旦，2009年就这样来了，林彬已经睡着了，轻轻打着鼾，林灰无声和远处璀璨的焰火碰了杯可乐，然后一饮而尽，扔掉易拉罐，踩着拖鞋回去睡觉。
她的头发长了不少，冬天畏冷一直披着，额边刘海长得和周围融为一体，穿着蓝白校服站在那，乍眼一看也是个清秀的学生妹，哦不，准确来说是个冷脸清秀学生妹，看着就不好惹的那种。
林灰揽镜自照，不得不感慨，气质这种事确实是可以人为改变的。初来时林慧的形象还是有些杀马特的中二小妹，如今已经敛成高冷的学生妹，书卷气造不了假，阖唇冷面，下巴愈发尖，冬日少见阳光，捂得愈发白，抬眸时一眼扫过去，居然也少人敢直接与她对视。
她自认可能又回到了初中时期，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同样的冷脸，同样的人缘差，大家伙都以为她性格孤僻脾气差，朋友少得可怜；不同的是当时是幼稚的为了不被欺负才装出如此形象，实际内心仍是渴求友谊，如今却是已疲惫于伪造和善形象，不如以刚硬一面作盔甲，抵挡住想接近她的人，这样活得更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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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碰了碰她，随即甜美的女声响起，她抬头，前排的苏蒙冲她甜甜笑着，递来一个大大的苹果，“林灰，送给你，祝你平安夜快乐。谢、谢谢你平时给我讲题。”
林灰有些意外，但确实，她很高兴。
在这个班级里她没有花心思在交朋友上，白日的学习和回家后的家务压榨了她太多精力，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心情给予，上课听课下课趴在袖子上睡觉，偶尔苏蒙问题时她会顺手解答，其他时候很少同人交涉，也鲜少与大家来往，体育课热衷于在脸上盖本书打瞌睡，比在家睡觉还香。
倒不是她想这样，只是实在精力有限时间有限，她从夏超处得知奖学金的事后就未曾懈怠，更何况在慎重思考后，她认为当下而言，学习比同学交往更重要。
往后直到林彬成年，她需要完成学业，打工赚钱，再还钱给学校，而学习是改变人生最简单也最公平的方法，除此之外她别无他路。
她回过神，对苏蒙笑笑，没有拒绝，只说，“很谢谢你。”
苏蒙微微红了脸，没有说什么，只转过头和其他人说起话来。
鲜红的苹果放在桌上，她看了眼，又低下头去。
没写几个字又有人碰她，感情这道题是写不完了，林灰不耐，冷着脸刚抬头就看见秦章爽朗的笑容，向她递来一个苹果，见她愣住没接，又下意识压了压嘴角，别扭的转过头，嘴上说着，“那个，毕竟是前后桌，不要客气，平安夜快乐。”
林灰最终还是收下了苹果。
冬夜寒冷，南方格外阴冷，今夜起了风，风刮得人找不着北，林灰给他们姐弟俩置办了齐全家伙什，毛线帽耳罩口罩手套围巾，从上到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迎着风踩回家。
林彬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声音穿过冷风，尚能听出其中快乐。
“姐姐，今天的苹果派好好吃！我还给钟安南尝了，他说比他在饭店里吃的还好吃呢！他说很谢谢你，给我送了一个大苹果，还给你了一个呢！”
林灰正奋力和扑面呼啸的大风作斗争，踩着脚踏板汗都快出来了，下意识的“嗯嗯”回答了他，心里想着要不要花点钱置办个二手电瓶车。等回了家从他书包里翻出两个包装精美的大苹果，才后知后觉——好家伙，一个平安夜收到三个苹果了呢。只不过这苹果和另外两个比起来实在是甚为壮观，礼盒丝带包装整齐，拆开来苹果圆润精致，散发着淡淡果香。
居然是个十岁的小学生送给她的，林灰想想就觉得好笑，一齐切了做饭后水果，等林彬做完作业后端出来一块解决了。
圣诞，元旦，2009年就这样来了，林彬已经睡着了，轻轻打着鼾，林灰无声和远处璀璨的焰火碰了杯可乐，然后一饮而尽，扔掉易拉罐，踩着拖鞋回去睡觉。
她的头发长了不少，冬天畏冷一直披着，额边刘海长得和周围融为一体，穿着蓝白校服站在那，乍眼一看也是个清秀的学生妹，哦不，准确来说是个冷脸清秀学生妹，看着就不好惹的那种。
林灰揽镜自照，不得不感慨，气质这种事确实是可以人为改变的。初来时林慧的形象还是有些杀马特的中二小妹，如今已经敛成高冷的学生妹，书卷气造不了假，阖唇冷面，下巴愈发尖，冬日少见阳光，捂得愈发白，抬眸时一眼扫过去，居然也少人敢直接与她对视。
她自认可能又回到了初中时期，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同样的冷脸，同样的人缘差，大家伙都以为她性格孤僻脾气差，朋友少得可怜；不同的是当时是幼稚的为了不被欺负才装出如此形象，实际内心仍是渴求友谊，如今却是已疲惫于伪造和善形象，不如以刚硬一面作盔甲，抵挡住想接近她的人，这样活得更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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