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奇怪:“只是,这算什么标准,根本筛不下去人呐。”

    长渊一言难尽的想,可不是么,你这样的都算品德优良,那字典里怕是没道德败坏这个词了。

    “看到那里没?”

    又行了一段路,长渊忽停下,抬手指向不远处一处泉眼:“我方才进来时,隐约见有仙官从那里走过,想必就是入口。”

    昭昭打眼一望,果然见泉眼上萦绕着一圈淡蓝灵光,的确像个传送阵,当即大喜。只是——

    拜师名额只有一个,此人看起来深不可测,让他也进了传送阵,必会成为自己强劲对手。昭昭脑筋飞转,开始琢磨怎么“顺理成章”又不得罪人的把这冤大头丢下。毕竟日后可能还要做同门,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料这时长渊忽抬手按了按眉心印记,道:“今日我身体不适,就不陪你一道了。”

    这可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上赶着递枕头。昭昭求之不得,口中假惺惺道:“那实在太可惜了,咱们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梵音哥哥当真不去么?”

    长渊心里凉凉“呵”一声,道:“不去了,你快去吧,莫耽误了正事。”

    “那……这里路滑,梵音哥哥可要照顾好自己哦。”

    少年“恋恋不舍”的嘱咐了句,便毫不犹疑的松手,往泉眼方向奔去了。

    长渊瞧了眼自己那只被晾在空气里的手,轻啧一声。这心狠手辣的小东西,若非他“识时务”,还不知要被他怎么坑上一遭。

    待仙官察觉到禁制被破坏,匆匆赶来时,只瞥见少年一个模糊影子。仙官既惊且愕:“君上,那里分明是处冷泉,掉进去要挨冻的,哪里有什么入口,您为何要骗那弟子?”

    长渊松松拢上衣袍:“心术不正,合该吃些教训,这算轻的。”

    说话间,他已揭掉覆面的银色面罩。一抹赤色印记,在青年额间烈烈燃烧,光芒大炙,仿若血月。

    仙官暗吃一惊,君上的旧伤,这次似乎发作的格外厉害。

    当年君上只身入万魔窟,虽然一剑斩了魔君问天头颅,却也被那大魔头在体内种下一道劫咒。这劫咒十分邪门,平日毫无动静,可每逢月圆前后,便会化作无数点三昧烈火,灼烧君上经脉。

    君上天生剑心,修剑道,按理根本不会受这些邪魔外道侵扰。可这劫咒偏偏落在“三昧”上,越是止息杂念,心无外物,越会激发劫咒力量,简直像是专门为克剑道而炼制的一道劫咒。

    所以君上每回旧伤发作,都会以一张银面具遮面,免得惊着外人。

    **

    “阿嚏——”

    玉京殿,司南望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已然接连打了十来个冷喷嚏的少年,惊愕而担忧道:“怎么好端端弄成这个样子?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昭昭裹着条厚厚的绒毯,鼻头通红,把自己缩成一只小兽,闻言,羽睫颤了颤,可怜兮兮看一眼兄长,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人戏弄,掉进冰泉里,足足困了两个时辰才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