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辞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司家百年显赫,司家主母白朝影出身不俗,也是当年名动一时的殊丽,那些世家少爷谁不肖想,据说还与叶家主有那么一些过去,最终却选择了司家。

    这位娘娘如何挑剔,她很清楚。

    外界一直说白朝影非常喜欢她,与司家的千金没有差别,因为白朝影膝下只有四子,她是真正且独一的掌上明珠,原本打算留在自己身边却不想苏燕然对白秋辞一见钟情了。

    其实,都是假的。

    她一直知道白朝影非常重视血统和出身,不会允许有谁玷污了贵不可言的司家,南烛和司承徵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也不信白朝影不知道自己对司承徵的喜欢,却依然对她视若无睹,甚至短短时间就解决了她的身份,让她可以配上苏燕然。

    苏燕然的出身品行包括容色等等都是千里挑一,这确实不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无论白朝影如何粉饰,她依然是高攀了。

    不过,这不是她最想要的!

    苏燕然再好,也不是司承徵。

    况且,苏燕然并非外界说的那样,他确实对她有求必应,修身养性,未曾和外面那些蠢蠢欲动居心不良的千金名媛有染,对她,始终如一。

    不过,这是不是宠她,她很清楚。

    她一直在想苏燕然的心里究竟是谁,然而,这么多年依然没有答案。

    “白朝影如此算计,司堇聿未必会容她。”苏燕然倒是没有白秋辞想得那么多,拿起身侧绣至一半的水墨海棠,细细打量。

    “有些生疏了。”他的嗓音很轻,那种珠落玉碎的味道却是没有了,有些冷,有些莫名。

    有些,危险。

    闻言,白秋辞的面色微不可查地一僵,转而如常,温温婉婉地说:“那你再教教我?”

    论起苏燕然,不说苏家家主的身份,他在刺绣一道的地位也是没谁能比的,不过,白秋辞对此就没有那么喜欢了,她喜欢脂粉金堆,喜欢风花雪月,喜欢谁都捧着她,谁都让着她。

    苏燕然曾经一时兴起也教过她刺绣,只是,她能在那么多千金主母权贵名流间游刃有余,长袖善舞,对如此区区绣花针却无法奈何。

    饶是平日温沉如斯的苏燕然,对她那么惨不忍睹的拈针姿势也忍无可忍,说她愚钝。

    为此,她那些时候也谢绝了一些往来的名门主母的邀请,细细钻营,一方面是为了讨好苏燕然,一方面也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他以为的那么愚钝。

    她很在意自己在苏燕然心里的位置,这一点毋庸置疑。

    然而,对她如此要求,苏燕然却没以往那么耐心了。

    白秋辞看他面色有些沉郁,倒是难得地撒娇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