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弋和陆离到达路家的时候,已近晌午。

    路家宅子坐落在一条不甚繁华的街道上。

    路梨的父亲本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将,家中不算太富裕。房子是二进院落,只有仆从七八人,跟国公府的豪华简直天壤之别。

    早有李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在门口迎接了,见他们带了十几个家丁随行,又带着许多礼品,都不免感叹国公府就是气派。

    当下二人径直去看望卧病在床的路母,随行的家丁和带来的礼品等其余事情都由李管家去安顿料理。

    路母这回是旧疾复发,已有月余。病中之人难免思虑过重,最近思念女儿思念得紧,方才着人写信去了上京请女儿回家。

    陆离和洛弋掀了帘子进门,便看见半靠在床上的路母。

    路母见女儿女婿都来了,不免十分欣喜,但脸色没有因为这喜悦而有所改变,依旧是久病之中的苍白。

    二人行礼问安之后,陆离便坐在了洛母床边,洛弋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

    一时又有丫鬟奉茶。

    路母笑着问:“听他们说早就出发了,我便天天让小厮们等着迎接,怎么竟今日才到?”

    洛弋忙作答:“本想着快些赶路的,没想到半路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一日。”

    路母不免有些忧心地询问具体情况。

    陆离忙抚了抚母亲的手:“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些旅途中常遇的琐事,已经解决完了,母亲不必担心。”

    既已解决,路母便没有继续追问。若她知道陆离他们在半路上遇到的事情,恐怕得吓得病情再加重一些。

    洛弋见路母始终淡淡地说一些客套话,并且时不时望着自己微笑,便知有自己在,母女二人不太方便说话。

    于是洛弋找了个托词,离开路母的房间,留她们母女自去说些私房话。

    洛弋走后,路母便和陆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大概是说些婚后琐事,夫婿婆家如何之类的话。

    陆离自然是一直在夸婆家,路母见女儿过得好,自然也很开心。

    这边洛弋一人无事可做,便在院子里瞎晃悠。不过路家院子实在太小了。洛弋不过转了一圈,就又回到了主屋之外。

    洛弋正想继续逛几圈,却听得主屋之内传出路母的声音。

    “阿梨,母亲当初硬是拆散你和萧铭,让你嫁与世子,你可曾有怨过母亲?”

    洛弋踏出去的步子将将收住,不仅不再向前走,甚至还往窗下靠了靠。不是他想听墙角,只是不由自主地就在意起陆离接下来会是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