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听陆离说道:“我如今既已嫁与世子,当初的感情都已是前尘往事。洛弋待我极好,从此我便只认他是我一生相伴之人。”

    陆离没有说谎。原主与萧铭的感情,她是半点感受都没有,更何谈对路母会有怨言。

    不过这后半句,若是平时的陆离只会觉得太酸。但此刻为了宽慰病中之人,便也说了,说完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却极大地震撼了窗外之人的心。想不到陆离对自己,竟真是真心……

    “姑爷,愣在窗下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呢?”

    原来是陶妈给路母送药,却看见洛弋愣在窗下,不免过来询问一句。不过陶妈声音不大,并未惊动屋内的人。

    洛弋回过神来,讪讪地答道:“没什么。方才不过是看那天边飞过一只大雁,看得久了一些。”洛弋随口扯了个借口。

    陶妈不免被逗笑了,心想这姑爷竟有几分呆。

    洛弋跟在陶妈身后进了主屋。

    路母见洛弋又进来了,便拉着陆离的手嘱咐:“这次既然姑爷也一起来了,你们就多住些时日。早两天我就让陶妈把你从前的闺房收拾妥当了。国公夫人那边我也差人再写封信,就说留你们多陪我两日。”

    洛弋与陆离相互对视了一眼,陆离开口答道:“一切皆依母亲。”

    ***

    洛弋与陆离既已成婚,自然是要睡一间屋子。

    路梨的闺房依然保留着当年未出嫁时的陈设,虽然不甚繁复,却俨然小家碧玉的标配。

    洛弋在梳妆台边落了座。

    很有质感的木制梳妆台,上面放着一个雕花镜奁。

    洛弋打开了镜奁,两人便都投射在镜中。

    洛弋又拉开了下面的抽屉,原主大概特别喜欢打扮自己,瓶瓶罐罐分门别类地塞得满满当当。

    陆离在国公府有一个更为丰富的妆奁,不过她不太清楚各个物件的用法,一般只拿胭脂抹一抹便罢了。

    本就天生丽质,只涂胭脂,反而更有一种清水出芙蓉之感。

    此刻陆离只求洛弋的好奇心不要那么强,千万不要问她这些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洛弋拿出一个扁盒,问陆离:“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