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如也在哭。

    她哭得很小声,可课桌都被她带着发抖。

    我斜着眼,从她的校服领口往下瞟,看见了淤青和伤痕。

    我说,你别哭了,我也快哭了。

    她猛地一抖,然后渐渐安静下来。

    反锁了盥洗室的门,我亲自到场来监督这场进食。

    也不全是监督,更像是“参观”。

    mp3里放着烂俗的摇滚乐,劣质的音源搭配我能买到的最优秀的耳机。

    真的很奇妙,这幅耳机把音乐里的所有毫无意义的噪点都表述得那么生动。刺啦刺啦,有质感地摩擦我的鼓膜。

    哭喊和呻吟都只剩下细微一层,我在水下,几乎听不清。

    多么高级的劣质。

    我透过耳机去听苟如也啜泣,百无聊赖目睹一场你情我愿的施暴。

    我承认,我心不在焉。

    我的大脑是空白的,为数不多的思绪也与面前的场景毫不相干。

    我想,有没有人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让我像苟如也一样折损尊严,然后解决一个所谓的父亲。

    我不是心善,我只是有点无聊,顺便在作恶的间隙中自我感动一下。

    施暴者不是我,目睹一个女生被凌辱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我和下场休息的同学聊天,我问,你不玩了?还没到点。

    这是“狗腿”——我起的诲号,因为懒得记名字。

    狗腿一愣。

    “小苟不好玩啊应哥,又哭又笑的吓人。你不也没下场。”

    我摇头。“无聊。等下什么安排?”

    “我们等会打算去七重天,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