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这哪是七重天?这分明是地面上的地狱。

    不过反正也上不了天堂。

    一重酒,二重舞,三重嫖,四重赌,五重毒。还有两重在地下,sm会所和拳场。

    我问,你们去哪层。

    他答,应哥来的话,叫个硬菜,去三重天。

    “……硬菜?”

    狗腿眼珠一转,扯了几节纸擦了擦有水渍的裤腰和裆。

    “今天有个小乐队在一重驻唱,鼓手跟贝斯是一对儿——长得带劲还骚,应哥来的话就一块儿包上来看,也省得我们一群老爷们碍眼。”

    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后,我盯着腕表,指针一圈一圈走,在时针卡上数字6的时候拍了拍手。

    “大伙散了,让如也走吧。”

    几个堵在隔间的腥臭男人很快抽身,我倒数了十个数,然后拿着抱了很久的毛巾和崭新衣物穿过人群,打算递给我的好同桌。

    还有二十万现金,装在手提袋里——真的很沉。

    汗味还有精液的味道一股脑冲进我的鼻腔,呛得我一个倒仰。

    我踹开卡着点提裤子的傻卵,那几个走得早的就凑在一块笑。傻卵名叫刘歆,他拍了拍身上沾的脏水,冲我奉上了一个有些谄媚的笑——“不好意思应哥,小苟太骚……”

    我不爱听。

    “滚出去,让如也收拾一下。”

    我说,如也,周末好好睡一觉,你爸的事我会处理。

    她仰着一双通红的眼看我,然后点头。大颗的泪砸在地面上,啪嗒啪嗒地响。

    我想,女人就是水做的,不然哪来这么多泪。

    我跟随着“他”教我的礼仪,放下拿来的东西后颔首欠身,又替她关上隔间的门。

    可回头的那刻,突然觉得头发散着实在燥热,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那块合成板。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女士更衣了。

    “抱歉,如也,你有皮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