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就特别在于清阳宫中多生蹊跷。”霍原渊沉下脸,举起手示意紫苏不要说话,“你们昨日私自出宫,夜半而归。长公主本人衣衫不整,今日又派你早起送东西去锦泰宫,我倒是想问问紫苏姑娘,此乃何意?”

    “你如何断定我要去往何处?”紫苏有点心虚,说话的时候下意识避开了对方注视。

    霍原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问题,眼角向上轻挑:“此路所至之处只有锦泰宫和临秀宫两座寝宫,姑娘不要告诉霍某,长公主这一大早难道是想要送东西给贵妃娘娘?”

    伶牙俐齿如紫苏,也被这话狠狠噎了一下:“那就算要送去锦泰宫又如何!”

    “这皇宫之中眼下皆知兰妃娘娘即将临盆,皇上早已派禁军驻守锦泰宫,凡是送入宫中之物统统需经由禁军查验方可通行。”霍原渊唇边带笑,但表情阴冷,“我看姑娘也是聪明人,劝你快点把食盒上交霍某,不要让你我难堪。”

    紫苏不说话,却抱着食盒侧过了身,用行动表示了抗拒。

    “凡生肉者凉血,有胎妊者不可服之,亦催生落胎。”霍原渊眼间寒光一闪,直直盯着食盒,“长公主特地差你过来送未经烹制的河鲜给兰妃,不知究竟是何居心!”

    紫苏一听这话,只觉腿一软,几乎跪下身去。

    她早就觉得直接送那小泥潭里捞出来的鱼虾给兰妃有些不妥,但长公主非要坚持说生鲜大补,是极上乘之物。

    其实昨日霍原渊在宫门外看到长公主的车驾时,就敏锐察觉到了车上的腥臭之气,但当时只是心中有些疑虑,就打算这几日多留意清阳宫的动向。

    没想到只过了一夜光景,霍原渊就看见紫苏慌慌张张地抱着食盒出来了。

    简直是自投罗网。

    因为紫苏一路都在琢磨对策,完全没有留意霍原渊跟在身后,直到被对方拦了下来,才有了此番对峙。

    而至于食盒里所装何物,霍原渊不用猜都知道,那股子腥臭味方圆百里都能闻见,再结合昨日长公主那身破衣烂衫,也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我自己要送去给兰妃娘娘的,和我家长公主无关!”紫苏忽然冲霍原渊叫道,“你莫要将事情怪在公主头上!”

    霍原渊笑而不语,不耐烦地摇摇头,直接伸出手去,十分强硬:“无论如何,这食盒是不能送去锦泰宫,霍某就替姑娘收好了!”

    秦景拿着《琴悟》的曲谱正在摆动那张古琴,近日她的琴艺愈发精进,连陆秋都笑说很快就不需要他上门来指点了。

    不过秦景还是坚持陆秋隔一阵来清阳宫一次,一是请教技法,二是她十分喜欢和陆秋说话。

    虽然只是一介琴师,陆秋却博古通今,在来京城做琴师之前,他便赏过许多名山大川,极有胸襟和见识。

    每次陆秋来,秦景和他总能谈天说地,弹琴谱曲,十分快活。

    那是她在眼下诸多糟心事中唯一感到开心自在的事情。

    秦景提起笔,又在《琴悟》的曲谱上改了几笔,正想要边抚琴边哼唱一下,就见去了小半日的紫苏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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