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晏从锦俨如被毒虫蛰了一口,慌忙甩开时乙的手要起身,时乙干脆扑过去压坐在他身上,隔着裤子冲他勃起的裆部磨蹭起来。

    “时乙!”晏从锦恼羞成怒地抵住时乙贴过来的胸口,“起来,我不会和你做。”

    时乙低头,湿热的指尖攀上晏从锦的手背,指腹一点一点安抚过暴起的青筋。

    修长的五指明显有松懈的迹象,被时乙轻易攥起来送至唇边,晏从锦面若寒霜,目光灼灼。

    软舌沿掌纹舔弄而上,钻入指缝,模仿交合的动作色情地顶弄两下破开晏从锦并拢的手指,然后继续上游,在晏从锦的指腹打圈。

    晏从锦的手掌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时乙精致的五官,与时昀有六七分相似,他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痕迹。

    “你怕时昀知道。”时乙换嘴唇去蹭,轻轻地说。

    晏从锦惊得缩手,被时乙稳稳擒住、放下,消灭横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

    “他不会知道,”时乙凑近,讨好地啄一下晏从锦肃然的嘴唇,“我不会告诉他的。”

    晏从锦眼里闪过厌恶,然后逼视时乙,他惯会察言观色,想从时乙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揭穿时乙以屈求伸的把戏,可他看了半天,时乙的眼中只有教徒般荒谬的虔诚。

    “理由。”晏从锦冷冷地说,“你想破坏我和时昀的感情,会不让时昀知道?这不符合常理。”

    “我没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想要你喜欢我,”时乙委屈巴巴地看他,义正词严地说,“我知道学法律的都爱强调逻辑,但是你能不能别用冷冰冰的理论知识来界定人类的情感,这也太狭隘了。”

    晏从锦闭一下眼,深呼吸,然后对上时乙的目光说:“好,那我就跟你谈情感,我不会喜欢你,你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是你硬了,而且你有施虐症,我能满足你的癖好……”

    “生理反应只能代表我的身体机能运行正常,是个健康的男人,不能代表我喜欢你。至于……你也说这只是一种癖好,是、可控的,构不成真正意义上对人的喜欢。”

    “……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不喜欢一个人总能找到千万条理由。”时乙烦躁地别过头撇嘴。

    “喜欢一个人也可以。”晏从锦淡淡地说。

    时乙哼笑,“比如时昀的惺惺作态?”

    晏从锦厉声说:“他是你哥。”

    意思是时乙不该用这种贬义词来描述自己的亲哥哥,更何况时昀从来不会惺惺作态。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时乙会对时昀抱有那么大的恶意,仿佛时昀不是他打一个娘胎里出生的兄弟,而是他某个恨入骨髓的仇敌,但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因为没有哪个仇敌会真切关心对手的健康问题,时昀也不存在遭人仇视的缺点。

    时乙却诡笑说:“对,什么都要压我一头的哥哥,连交了男朋友都不告诉我的亲哥哥。晏从锦,如果时昀对你是认真的,为什么你们的关系他连我都不告诉?他不告诉他爸妈是因为他爸妈是农村人封建,可是我呢?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知道同性恋?就算他怕我无法接受,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但这不也就说明,他心里一直认为你们的关系是不稳定且登不上台面的,注定只能遮遮掩掩,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

    一字一句,刀子一样割开晏从锦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