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敢。”裴晏晃着脑袋煞有介事地说,“这是你的宝贝,届时成了家得传下去的。”

    他忽然想起,意名居内酒意畅时,这人莫名自信地说:“夺我所爱,你也配。”

    真别说,抛开平时不说人话,狗东西那会确实狂得很帅。

    裴晏也想有机会说这么拽的台词,一下子有了画面,压不住地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纪眠山问道,嘴角也跟着浅浅扬笑。

    一时间,殿内气氛不要太好。

    纪眠山袖兜里放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上面洋洋洒洒许多字,指名道姓地将他狠狠“关切”了一遍。

    之前还当是偶然,每逢小皇帝要去何处做些什么,总能收到一封信,说得详细异常。

    收个季平辉在身边放着也是,去意名居喝酒也是,就连气冲冲吼完一道,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怒意。

    但其中有一句:“书里这人不是这样的。”

    如此,既然他不愿张嘴,纪眠山就自己过来,今夜过后王府门房若是再也收不到信件,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裴晏没顾得上回答他,才在季平辉屋前瞧见路明,他自己心里大概也有数,纪眠山定是要进宫来。

    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这么死皮赖脸地他躺床上,言语放纵似深夜里私会俏寡妇。

    难道是自己日间一句可以婚娶,正正戳上了这人哪根痛筋?

    不然这么大晚上的,来扯什么闲疯?

    裴晏尽量面上不做什么,实则身子一直靠在殿门上,半步也么往前。

    他开门见山道:“皇叔若是有什么话便趁早说吧,眼瞅着到睡觉的时候了。”

    纪眠山“嗯”了声,细品完话中意味后十分之自然地往床上一躺,明亮笑道:“我躺好了。”

    裴晏:……

    倒也不是让你睡我的床。

    见他迟迟不肯过来,纪眠山闲适地看着顶上明黄纱帐,低沉问:“怎么胆子这么小,怕我吃了你?”

    这狗东西使激将法!

    裴晏不服气地往前几步,正色道:“皇叔今夜走的宫门,这是有意让别人知道你入宫一夜未回,宫里现下左右就我和太后,随便想想都能知道你宿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