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娘娘。”

    安瑾绕过照壁,“要交给我什么?”

    “娘娘……”折枝有些紧张,微微低头让到一旁。

    安瑾打量着门口的人,看他衣着非府上下人,不过见到安瑾就立刻跪下行礼,亦不像普通百姓。

    安瑾:“何人?”

    听闻安瑾询问,来人并未说话,只是抬起了头。

    “万伯……”安瑾眼中满是惊异,跪着的正是在安府几十年的管家。

    按理说,在安府祸事之后下人都会被发卖,而像万伯如此年长,一般找不到下家,多半只能流落街头。

    “老奴,拜见娘娘。”万伯确认安瑾认出了自己,不改行礼的姿势。

    “万伯你快起来。”安瑾见他不动,又示意门口值守的小厮去扶。

    安瑾:“刚才听闻你有东西要交给我?”

    万伯:“是。”

    “正好我也有事问你。”安瑾吩咐道,“折枝,带万伯去殿内。”

    ……

    屏退了殿内下人,安瑾开口问道,“万伯,有什么要给我?”

    万伯从怀中掏了许久,才拿出一方帕子,里面包着一封信笺,信封被折得有些皱,像藏了很久。他把帕子塞回怀中,又将信笺举过头顶,呈于安瑾面前。

    安瑾看着信笺,却迟迟不动作。她猜到了写信之人是谁,更没有勇气去接。

    时间仿佛定格了,万伯举着信笺不退,安瑾看着信笺不取。

    安瑾的目光划过万伯的手,他举得郑重且平稳,仿佛只有安瑾接下,他才会改变姿势。

    安瑾的胸口犹如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她逃避了这么久,却改变不了自己是安府唯一幸存者的事实,该来的终究会来,而该面对的,也终究要面对。

    安瑾接下了信笺。

    万伯也缓缓放下手,“老奴知道娘娘不愿看信,是怕伤心。只是此事是老爷吩咐,说信一定要交到娘娘手中。若是不能亲手送给娘娘,老奴就是死,也无颜见老爷。”

    安瑾手中捏着信笺,却没有打开。如她所料,这信是父亲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