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依然睡着,松弛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苏醒的迹象,却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水……”

    若不是安瑾的唇间微动,傅怀都不敢相信听见了她的低语。想起刚才对安府之事的承诺,傅怀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安瑾,于是决意在她清醒之前离开。

    可安瑾还拉着他的衣摆。

    傅怀没有抽走衣服,却回应道,“我去取水。”

    似是听见了回应,衣摆的牵拉就消失了。安瑾的手垂在床沿边,依然闭着眼,仿佛从未醒过。

    “安虞之?”傅怀轻唤,却未有回应。犹豫片刻,他还是取来了水。

    ……

    安瑾耐心听折枝说完昨日之事,原来一院子下人硬是逼得傅怀进屋看望自己,虽是胆大妄为,却也是忠心之举。

    “傅怀进屋后做了什么?”安瑾有些好奇地问。

    “奴婢不知,王爷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当时屋内只有王爷和娘娘。”折枝答。

    安瑾沉默,昏睡间她是听到了一些,却想不起是什么。她不再费力回忆,是对这些不以为意罢了。想起自己睡了这么久,安瑾又问,“这些天有什么事吗?”

    折枝的眼神一闪,结结巴巴答,“没有什么,大事……娘娘您且安心养着……”

    ……

    日复一日的百无聊赖,安瑾也恢复得快,这些天她不再去想春黎的事,只睡觉、饮食、喝药,还偶尔在院中坐坐。

    这天,安瑾和平日里一样坐在院中,盯着秋千出神。

    突然听到院外一阵吵闹声,还有人在叫喊着,“娘娘……娘娘……”

    是粗沉的男声在呼喊,听着来源,像被拦在湘院门口。

    安瑾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开口问一句。她依然盯着秋千,对身边的丫鬟道,“拆了吧。”

    “娘娘……”丫鬟欲劝,却又不敢多言。安瑾喜动,知道傅怀不会来湘院,在院内常关起门来玩得疯,这秋千就是她最喜欢的,不仅荡得高,还常站在上面,近身伺候的丫鬟都知道,安瑾喜荡秋千。

    院门口的嘈杂声更胜,惹得安瑾心烦。她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慌忙说,“奴婢去看一看。”

    “不必了,我去吧。”安瑾起身,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好让耳根清静。

    靠近院门,争执声听得一清二楚。

    折枝阻着来人,“不是说了吗,娘娘尚未康复,不宜见客,您再等几日。物件直接交予我便是,我自会呈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