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楚汐这边,刚送走了年太医,正在喝着汤药。

    早起就觉得嗓子发痒发干,过一会儿姚楚汐又觉得有些头疼脑热,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这韩尚宫看出了不对,觉得应该是染了风寒,差人去叫了年太医来。

    换季的时候时常伤风感冒,有孕的人更是要仔细小心,所以年太医不辞辛苦,这才又来了一趟。

    几个月没到,他已经成了映雪阁的熟门常客,平时是两天一来或者三天一来,还有的时候一天一来都有过。

    姚楚汐的肚子大了不少,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时动一动,可仔细感受着却又没动。

    这才刚刚怀三四个月,孩子怕还没成型呢,怎么可能会动呢?

    每晚去睡前,姚楚汐都会轻轻抚着小腹,看着她一天天的隆起,嘴里轻声哼着小曲儿,像是哄他入睡一样。

    有好几次,守夜的宫女进了屋,都看见蜡烛亮着,而人却窝在床头睡着了,穿着寝衣摸着小腹,只得将她放倒在床上,盖严实被子,才放心的吹灭蜡烛离去。

    内宫监的衣裳一件比一件宽松,看起来一件比一件夸张,姚楚汐还说这衣裳穿上身儿指定大的很,却不想每件宽松的衣裳穿上身都很合适,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时候外头可没人夸她腰条细,身材好了,都只会说她有福,说她身子健康,将来定能产下一位皇子。

    这种话听时间长了,姚楚汐也就不当回事了。

    其实她心里没把生不生皇子看的太重。

    只要是孩子,只要是她与皇上的,是男孩是女孩她都喜欢,都会当成命一样守护。

    “夏才人说的是什么话?定能是个皇子这种话她也敢说?怕以后是个公主堵小主心吧?”落雪气愤的蹲在茶房,手里的茶杯茶壶连带着托盘一起递给了那打杂的宫人。

    落霞在她身后跟着“有什么法子?人家来都来了,又不是第一次,还能赶走不成?要我说啊,小主是个通透的人,自然以为她那话都是面儿上奉承的,不会往心里去,才不能给她堵心的机会。”

    “她那些龌龊心思都摆在明面儿上了!”落雨道“韩尚宫说起过,上次小主小产当天,夏才人居然在皇上去云烟阁的路上装摔跤,你说说,这心思得多恶毒?这不是踩着人家的伤口往上爬吗?”

    “你消消气儿。”落霞伸手拍了拍落雨的背“去喝杯水吧,我进去伺候,也省着你生气。”

    “那成,你快进去吧,我可实在不想看见夏才人那副嘴脸。”

    旁边柳儿递来了一碗热水,落雪接过三两口就下了肚,还觉得不解渴“再来一碗。”

    “姐姐你别气了。”柳儿劝着说“落霞姐姐最会做事,会把小主伺候好的,回头等夏才人走了再好生宽慰宽慰小主,让她别往心里去。”

    “那倒是。”落雨又喝了一碗“这话只要不往心里搁,只要不当真,那小主就难过不着。”

    再说,谁说主子指定生公主了?万一真生个皇子出来,那还不啪啪打夏才人几个的脸?

    落霞这边儿端了新做好的茶点果子到东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