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奎这也就前脚出门的功夫,丁周就从外头回来了。

    两人见了礼,客气了几句,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奴才去查了查前一阵子福乐宫宫人出去的次数。”丁周边说着边从衣裳兜里拿出来一张不太大的纸,看样子是誊抄下来的。

    纸张很薄,上面若好好写只怕五个字都是勉强,不过丁周用了细头的毛笔,写出来的字勉强看得清楚。

    “这两人是常出宫的,帮着采买之类,想必捎些什么东西物件的回来倒是不难。这两人是庆妃母家府邸的旧人,与她母家来往密切,若是她母家也参与了这次下毒的事,那奴才觉得定是她母家在外头寻的毒,靠着他们给顺进宫里的。”

    “他俩倒是有可能。”姚楚汐看了看顶头上的两个人名“宫里什么都有,就算庆妃她用自己宫里的牌子将这两人送出去采买,只怕也买不成什么,每次出宫的时间也是短的很。”

    “可不是?奴才也觉得庆妃母家那两个人可能性大。”丁周接下来指了指下头的一个“这宫人是庆妃的心腹,平时与外头交好都是她负责的。庆妃说话做事有时不招人待见,就得靠她三言两语的撑着,勉强能像现在这样。”

    姚楚汐觉得很好笑,自己家主子说话办事不行,非得靠自己,外头大面儿上的事办好了还不能打自己的名号,逢人都只会说庆妃这事做得好,哪里能知道她?

    “这人倒是个妙人儿,看来庆妃这些年能爬上这个位置,除了二皇子,剩下一半都得是靠她。”姚楚汐道。

    丁周点点头“这宫人前几天也总是出宫,但这些日子庆妃称病呆在福乐宫,她也就留在宫里伺候了。”

    “这话也就外头的人信。”姚楚汐有些觉得无奈“定是怕旁人怀疑到她身上,想着亡羊补牢,却不知为时已晚。”

    “这样更是让查她的人心里明白,若不是怕淌这蹚浑水,才不会把心腹这么扣在宫里头,定是这个宫人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不定就是她做的。”

    丁周说着,将那纸折起来,又揣回了口袋中。

    “这事现在还没个头目,不可就这么呈上去,先不说庆妃生养个二皇子,就说她这么些年在宫里爬到这个位置想来也是有些能耐,不如先按住不动,等到她再出手时一齐发作。”

    姚楚汐说这话时其实是存了私心的。

    她不想让皇上因为这一件事就处罚庆妃,毕竟她本人并没出什么大事,又没掐到什么实际的证据,只怕皇上没法子定庆妃的罪,倒不如一并发作,外头人也不会议论皇上什么不念旧情的话。

    丁周也是这么觉得的,点点头道“小主思虑周全。”

    说话儿的功夫,姚楚汐只觉得肚子里滚了一圈。

    她紧忙托着肚子,眼神里满是求助的看着韩尚宫“韩尚宫,孩子好像动了。”

    韩尚宫听见这话差点笑弯了眼,赶紧扶住她“小主快歇歇!孩子爱动是好事!说明咱孩子活泼,身子好,是个有力气折腾的!”

    “我可不想他爱折腾。”姚楚汐托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沿边,对丁周说道“丁公公先下去吧。”

    屋里只剩下了韩尚宫与姚楚汐。

    “我瞧着这肚子也不大,怎的孩子还会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