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柔柔照美酒,齐易南就着味道香美的烤鱼,喝了几杯停下了。

    夜风徐徐吹散了白日的炎热,他靠在椅子里望着远处的海滩,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孩童的玩闹声,还有低声的议论:“听说那事儿过后,宁姑娘又挨了打不说,还被限制出门了,天天都被锁在家里。”

    “宁姑娘也是可怜,本来就是那方又荣来纠缠她的,却被泼了一身的脏水,哎,命不好啊。”

    “听说那姓方的还想带她私奔,亏得她不傻没信了,那姓方的哪是什么好人,说来说去根本就是想占她便宜。”

    “良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说话声唏嘘着传进他耳朵里,他低着眉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笑了笑起身回去,私奔……像她这种挨打都不敢反抗的性子,私奔她才不敢。

    元良回来的时候,门口还热闹着,本来好好奇大伙怎么这么热闹想去看看的,可是一见谢铭坐在那儿,顿时老鼠见了猫一样的缩着脑袋进院了,可刚跨进院门就又回头看了一眼,一眼就瞧见了也在外头的江宁,顿时就不爽了。

    元母先看见他了,担心他还没吃饭,就拿了一些烤鱼虾笑吟吟的进屋来,给他放到了桌子上,说:“儿子快吃吧,刚烤好的可香了!”

    元良哼了一声,不快道:“不是说不许江宁出门吗,怎么她也在外头?”

    元母闻言,面色为难道说:“隔壁那人出海回来,打捞的海货没拿去卖,分给了各家各户,也分给了咱们一桶,你苏婶提过来的。她喊着我和小宁出去凑热闹,看在你苏婶的面子上也总不能不去的。更何况要是我去了不叫小宁去,那人们不是更有说辞吗,再说小宁也就是在那儿烤烤东西,没什么的。”

    元良不满的冷着脸,倒也没再说什么,只叫元母出去的时候告诉江宁,让她赶紧先回来,少坐在外头惹人闲话。

    过了没多久,江宁回来了,一进屋来元良就瞪着她:“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是不是?居然还有脸出门,你惹出来那么大的事儿外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你也真能在那儿坐得住,真是厚脸皮!”

    江宁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心里凉凉的,只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出去了。”

    “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快点给我准备水,热死了……”

    ……

    房间里,烛火明亮,齐易南坐在桌前,靠在椅背里一手支着头,半睁着眼不知看着何处。

    一旁的谢铭喝了口水,看着他缓缓道:“爷,如今那处海岛的情况我们也算是探查明白了,下一步咱们咱们先做什么?”

    齐易南闻言,眼皮动了动,“你觉得呢?”

    谢铭想了想,继续道:“原以为幽洲国占据了三个海岛就一定会借机增兵驻派,没想到一个海岛也才百十来人,看来是这些年和州官们勾结以后,他们的日子太舒坦了,不然也不会是这样松散的防守。只是若内忧不除,光是拿下这三个海岛也是无甚大用……”

    齐易南点点头,目光幽暗强硬:“接下来先搜集各州官和幽洲国勾结的证据,等握到一切实证,到时候再内忧外患,一并铲除!”

    “那属下明日去知会严羽。”谢铭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笑着说:“这是方才梅姑派人送来的,世子妃的书信,今日刚到的,爷您看看吧。”

    齐易南看着那信,神情淡淡的抬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顺手放在了一旁。

    京城据此路途遥远,她一封信送过来,还以为能有些有用的消息,不曾想却全是些空空嚼蜡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