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把锐利的尖刀冲钟阑后背的心口!

    钟阑轻盈转身,一脚踢中持刀的手,泛着寒光的刀在空中划过抛物线,钉到地上。李宏另一只袖口忽地再掉出第二把短刃,毫不犹豫地向未站稳的钟阑挥去!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

    烟杆绊住短刃,手腕一挥,巨力直接将李宏的手臂震得没有知觉。紧接着,一记重踢猛然撞到他的膝盖上,一声骨裂,李宏痛苦倒地,双肘撑在地板上因为痛苦而颤抖。

    闻姚将烟枪倒转了一圈,居高临下用余光打量他此时愤恨的脸:“孤正与陛下谈论政务,轮不到你打扰。”

    他吸了一口不知何时点燃的烟枪,仿佛那是镇定的良药,重重吸入再狠狠吐出。

    钟阑后退了半步,然而身子却明显比自己想象的要慢。

    闻姚冷笑,转头对钟阑说:“陛下,孤都比他们给了您更多的权力,您却要逃逃跑。看来,是孤给的还不够。”

    他的眼神看得钟阑后腰一虚,身体里残留的药力汹涌而来,腰肢刚软便被一只大手圈入怀中。闻姚特意在钟阑的耳边恶狠狠地说:“回去,孤会好好弥补前几日的亏欠的。”

    他的话虽然轻,却刚好被李宏听见了。

    李宏惊呆了,抬头看着这两亲昵的人。

    等等!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钟阑,此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脸红?!

    这不对劲啊!

    苍白的手腕从灰色的衣袍中伸出,信鸽扑棱翅膀停在上面。

    “陛下,李宏失败了。”

    北原已经入冬、积雪了,信鸽完成使命后摇摇欲坠,噗通一声栽倒。

    一片寂静,屋内灼烧炭火的声音霹雳作响。燕国君坐在狐裘软塌间,左右揽着衣着暴露的美人。他一边张嘴接着美人剥的果子,一边冷笑:“你早就猜到了吧?”

    “李宏智力残缺,不足以当暗卫之首。然而其父为镇关大将,您不好主动贬黜。我开口让他执行任务,既试探了辛国与南穹两位,也算是替您分忧了。”

    燕国君的眉目如猎豹,警惕而锐利,表情戏谑:“那朕还得赏赐你?”

    “不用。”那人转身,虽然穿着灰袍但他与其他预言者不同,并未戴面具,露出一张俊秀却无血色的脸,“待计划完成时再赏赐也不迟。”

    燕国君不屑地哼了声,面露凶色:“你还有何计划?”

    “南辛这几日的指令有所变化。先前一些重大决策严谨、周密且保守,而一些小决策却随意奔放;自从辛国君被重新捉了回去,不论大小事务的处置方式都变得周密保守起来。”灰袍青年仔细分析,“可以看出,原本大事由辛国君处理、小事由闻姚处理;辛国君逃跑失败后,闻姚反而将全部政务都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