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惆怅从心底浮起,徐幼宁仰起头,发现太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的确是太虚弱了。

    不管怎么样,今晚对徐幼宁来说,还是快乐的一个晚上,即便短暂。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都躺在这屋养伤,徐幼宁要装病,饭后遛弯也去不成了。傅成奚每日从内阁带些重要的奏折过来,徐幼宁就帮着他读奏折。如此也没有别的可做,王吉怕两个人无聊,每天都把大黄牵到屋里陪两人玩一会儿。

    大黄是一条聪明的狗,如今在东宫吃得好睡得好,一身金毛越发透着贵气。

    如此过了五日,傅成奚匆匆赶来,才打断了两个人悠闲的日子。

    太子养了几日,身上力气恢复了些,如今可以倚着榻边坐起来。

    “这么匆忙,出什么事了?”

    傅成奚道:“不知道是谁放了消息出来,说殿下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太子冷笑:“还能是谁,除了刺客,谁能那么肯定受伤的人一定是我呢?”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做?”

    “明日是母后的生辰,她一向节俭,不会大事操办,我进宫去给她请个安。”太子说着,眸光便得锐利,“放出流言,未尝不是给了我们一个追查的方向。”

    傅成奚颔首:“我正有此意。”

    说着,他打量了一向太子的手:“殿下,你的手当真无碍么?”

    “如今还动不得。”

    傅成奚不由得担心:“如此,殿下还是不要冒险为上。”

    “无妨,棋已经行到这一步,不往前便会前功尽弃,我会见机行事,在宫里露个脸就回来。”太子说着,朝旁边的徐幼宁看了一眼。

    徐幼宁正担忧地望着他。

    傅成奚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才养了五天,就要出去?”徐幼宁自然为他担心。

    太子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他接连五日没有进宫,没有上朝,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受了伤,为了一个侍妾几日不理政,已经足够引起旁人非议了。

    “嗯。”太子伸手摸了摸徐幼宁的脑袋,“无妨,我只是进宫到父皇母后身边请个安。”

    “可你这模样,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旁人一看就知道你受了伤,你去反倒漏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