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蓝衣自后方匆匆赶来,在东方凌近前扑通一声跪下,满面慌乱之色,双手手心端着个纸条抬高着。

    他颤颤巍巍道:“公子,那个...太子殿下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

    三人如出一辙的沉了脸色,东方凌接过来那纸,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勿忧。”

    “这什么意思?”

    正在他惑然不解之时,林七却松了神色,向那个惊慌失措的蓝衣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而后对这两个满面不解之色的人解释道:“是紫烟的字迹,她既没有将我没死之事告知顾朔乾,想必是没有恶意的,随她去吧”

    她也猜到了,顾苓歌能知晓自己还活着,想必就是紫烟告知的,也算是欠了她一个情。

    东方凌点点头不予置否,东方菁则掀着眼皮打量着林七,见她面色有些发白,眉尖轻拧着似是有些痛苦的神色。

    她有些担忧问道:“你可是有哪里不适?”

    林七抿了下唇,摇头道,“无事,我先去歇了。”

    说罢便转身朝着东厢走去,她之前那个屋子想必还是空着的。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林七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四处打量了一眼,这屋子果然跟自己离开前的一个样,就连这桌上的茶壶茶碗都没有移动过,不过她放在枕头下的那瓶药膏却是不见,想来是紫烟拿走了,这样结局也是最好不过。

    她径直走向角落处的红木四方置物柜处,打开柜子,那些她离开之前摆放在里头的药物还好端端待在里头,舒了口气拿了一瓶装在白玉瓷瓶中的金创药便坐回到了床边,衣衫一层层脱下,直到最后一层时从肩头延伸到脊部便出现了许多暗红血痕,这是今日从屋顶上跳下来时在碎瓦上擦伤的,她不想让顾苓歌担心这才没有说,想着自己悄悄的上些药便好。

    虽说伤的不深,可确实疼的,擦伤的皮肉已然模糊成了倒刺状,一道道血肉与内衫黏连到了一起,一扯便疼的不行,她面上已是疼出了几滴冷汗,正在她咬牙与布料搏斗终于取得了成功之时,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她慌忙又将衣衫穿好走到门前,偏身侧耳做警惕状。

    “谁?”

    “是我。”

    一听是东方菁的声音,松了神色拉开了门,看着她有些疑惑。

    “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东方菁斜睨她一眼,径直走进了屋,一眼便看到了那染血的白布以及药瓶,转头入眼的便是她中衣肩部那一片零散的血迹,一双秀眉扭做了一团,将那药瓶拿在手里,看向林七。

    “过来,我来帮你上药。”

    “这...”林七有些犹豫。

    东方菁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怒色,愤愤然道:“都是女子你还扭捏个什么劲,赶紧过来,还是说你自己能给瞧不见的地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