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对,伤的是肩后自己上药那确实是件难事,都是女子,看一下肩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林七忙走上前在她身前的椅子上坐下,赔笑道:“行,那就麻烦你了”

    说罢便主动将自己的衣物缓缓往下拉,她倒是没多想什么,殊不知后面的人已是红了脸,直待她等了好半晌身后的人还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

    “你在做什么,不是上药吗?”

    “噢…”似是才回过神,东方菁长吸一口气,这才定了心将金疮药粉洒在伤口上,指尖顺着皮肉轻轻的涂抹着。

    这力度是让林七意想不到的,她本以为就这人的性子给自己上药定是要疼的死去活来的,结果并不是,这动作简直轻柔到极致,丝毫不觉得痛,反而微凉的指尖轻揉着还有些舒服,她惬意的眯了眯眼。

    “你时常帮别人上药吗,这手法很不错。”

    这废话没有得到东方菁的回应,也不再多说,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到那指尖好似停在了两肩中央的某个地方不动了,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了?”

    “这不是伤…这是什么印记?”她的声音有些惊诧。

    “印记?难道是胎记?没有吧。”林七偏过头使劲去看,却刚好是死角怎么也看不着,无奈问道:“长什么样的?”

    她的指尖在上方轻轻描绘着,语气不知为何有些慌乱:“蝴蝶…嗯,像是一只蝴蝶。”

    林七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嗯…以前好似没见过,也许本来就有没特别注意,是有何奇怪之处吗?”

    “没事…呃…药上好了,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仓促说罢便将药瓶一把丢在桌上,匆匆忙忙夺门离了去,只余下林七一人一边穿衣一边看向那尚在摆动的门框,一脸茫然。

    次日清晨,天还刚显出一抹鱼肚白,林七打着哈欠自顾苓歌房间走出,眼眶也蒙上一层淡淡的乌黑,鬓间还微微淌着方才洗漱余的水珠。

    昨日她上完药之后便又回了后院,这次是当真是守了信用,守了顾苓歌整整一夜,见她睡的安详自是贪看了起来,结果这一晚便就过了去。

    “林大夫,郡主可是醒了?”

    守在门口的冬儿向她打着招呼,那诡异的笑容笑的她有些促狭,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尚未,一会府里的人都该起了,你好生看顾着她罢。”说着便往前走,忽地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那...屋顶上的洞待她醒来再差人去修。”

    “是。”冬儿朝着林七离去的纤长背影盈盈行了一礼,笑容更为灿烂。

    昨日听人所说那本应是郡马的钱公子忽然失了踪,半夜来这新房的又变成了林大夫,她心中奇怪却也不敢多问,不过今夜是她从十五那日开始第一次见郡主睡得这般安详,半夜也不曾梦魇惊醒,她便也不想那么多了,作为郡主的婢女,只要郡主好便就行了,而且比起那位高高在上的钱公子,她还是更为喜欢这平易近人的林大夫,反正容貌也不曾差的。

    林七自后院走出,沿着石板路径直往东厢走去,清晨的微风有些凉,朦胧的空气中唯有零星几个起的早的小厮在院里打扫着,倒也没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