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犰狳,不要b我用bAngbAng糖打你,听见了就看着我。」

    不知是否因为提前在苏茗诠面前露出了真面目,本该循循善诱的辅导员如此恐吓着苏茗诠,手中的bAngbAng糖煞有其事地举在少年面前,然而黑眼圈似乎b初次见面还加剧了好几倍的少年听若罔闻,缩在圈椅上放空。

    而上次见面不过是昨天上午的事而已──长发男子责备的目光投向另一侧坐椅上焦虑的巫楼禹,发送出「领导员失职」的讯号。

    巫楼禹莫名其妙地瞪大眼,却也不由得自责。从自己将少年纳入羽下的那一刻起,对方就是他的责任,尽管苏茗诠对他吐露心声的意愿与外人相b可谓天差地别,但实际上多数时候,苏茗诠依然选择将受伤的那一面包裹起来,以背上的针刺示人。

    傅看着友人自顾自纠结,决定靠自己摆平面前的小麻烦,就靠他那双号称能够洞穿人心的眼睛。

    他将bAngbAng糖塞回口袋,手指毫不犹豫地伸向苏茗诠领间、g出那条掩盖在衣物下的项链。

    「啪。」没什麽皮r0U的手掌一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森然的目光像看着什麽垃圾似地,配上浓浓的黑眼圈更显Y森。傅无谓地g起嘴角,玩味地扯了扯链绳:「醒啦?小犰狳。」

    眼看少年恢复了几分老友口中「小狮子」的神采,他也就重新挂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气势上也和毛躁的少年平分秋sE:「依据可靠消息,你貌似昨晚出了点状况,身为一个自称称职的辅导员,我有义务了解一下具T情况。」

    这人在说什麽乱七八糟的?苏茗诠不客气地拍掉了男子把玩着他项链的手,忍下对对方翻白眼的冲动。

    「你的职责范围是处理解梦人的问题,我下班後的私事跟你有什麽关系?」苏茗诠张口说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嘶哑得就像──

    「你的声音听起来像哭了一整夜,小朋友,你拙劣的防备心骗不过恶劣的大人。」傅将手撑在屈起的膝盖上、支着下颚,顽劣的笑意料之内地激怒了少年,却又讶异地发现对方被激起的情绪转瞬就被掩盖过去,少年不动声sE地撇过头,而傅转头看向对方的领导员;巫楼禹耸了耸肩,示意少年的反应已经是常态。

    对年轻的解梦人又多了几分探究的兴趣,傅敲了敲苏茗诠的膝盖,对着依然避开眼神接触的少年说道:「你知道,依照标准程序,我有权以你状态不合格为由,无限期禁止你入梦,直到我放行。」

    苏茗诠搭在扶手的手指明显地收紧、x口也重重起伏了下,但撇到一旁的目光依然毫无波动,连嘴角都没有扯动半分。

    这下傅是货真价实地意外了。他是知道入梦对於苏茗诠的重要X的,第一次见面,他便看出少年紧抓着什麽而苟活,咬牙切齿、遍T鳞伤地坚持,而入梦是他重要且唯一的管道,但少年却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

    既然如此,傅只能利用对方另一个弱点。

    「楼禹。」他装模作样地沉着口吻,老友略显懊丧的脸转向他,他b出拇指往门口b了b:「你离开一会吧。」

    忧郁的小狮子终於有了些反应,因心神不宁而反倒更像个符合年龄的大孩子、一双惶恐要失去凭依的落魄眼睛颤了颤,犹疑地看向自己的领导员;而明白要想推近事态便必须有所割舍这项道理的巫楼禹顺从地起身,r0u了r0u少年那头乱发、随即离开了辅导室。

    瞬间变得更加消沉的苏茗诠低下目光,毫无表情、彷佛无懈可击的脸让傅格外期待少年坦白从宽的那一刻了。

    他在圈椅上盘起腿,好整以暇地倚着椅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小犰狳。这次我有万全的准备,不会让你跑出去的。」

    愉悦地看见苏茗诠暗中咬住了牙,傅开始招式拆解:「你下班时间的身心状况的确与我无关,不过和楼禹切身相关。」

    少年将拇指凑向了食指关节,他满意地点头:「举个例子,有天lAn好人回家时发现自己心疼的弟弟像只受了伤寒的小猫咪缩在角落里,问也不答、叫也不理,失魂落魄地躲回房间一整夜,茶不思饭不想,隔天哭肿了眼睛在家里游荡。提问:做哥哥的lAn好人是什麽感受?」

    一字一句放慢了速度,却没有留给少年喘息的空隙,傅等着苏茗诠消化完毕,看见对方掐得发白的手指,他接着道:「我相信你懂了,原本就心疼家里小孩的楼禹在我下班时间急着求救,b他自己出了事还着急。」

    苏茗诠抿起下唇,傅打了个响指:「事实上,和冷漠的外表完全相反的你,已经开始动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