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x口针锥般的疼痛碾压着肺部,苏茗诠睁开眼、下意识深x1了口气,接着痛不yu生地咳了起来。

    「啊、你还好吗?」见过几面的监督员连忙上前扶起他,他浑身乏力地点点头,m0索着将挂在身上的设备一一卸除,垂头在躺椅上呆坐了好一会。

    监督员正忙着关照另一侧躺椅上还未清醒的梦主,苏茗诠缩着身T适应与梦境中相仿的痛感,浅浅呼x1着、等待发黑的视野恢复清明,直到x口彷佛压了块巨石似的压力终於消退,他才松了口气、从躺椅上起身,然而才站立着不过两秒,全身力气被cH0U乾的无力感又让他摔了回去。

    「苏同学,需要联络你的领导员吗?」监督员又急匆匆跑来,苏茗诠小幅度地摇头:「不用,待会就没事了。」

    痛觉残留在解梦人之间不算普遍,不过或许是因为只有极少数的人像他一样总是在梦中横冲直撞、受伤的频率和程度也远低於他,最後总是他的症状特别严重。

    是不是该听听昭凝的,在梦中低调一点?苏茗诠搓了搓脸,回顾刚才的梦境,心情也舒缓了些。

    连在现实中也纠缠着他的海水的冰冷感,此时似乎也淡去了点,他拍了拍有些撕裂痛感的上臂,与受到痛觉残留折磨的身T相b,JiNg神倒是快活多了。

    连结室的门口上方挂着造形简约的时钟,指针正指向四点五十分,这个时间,巫楼禹的工作大抵还没结束。他撑着躺椅站起身,和监督员打了声招呼,在对方略显担忧的眼神目送下、踩着拖沓的步伐离开。

    ***

    有车代步的优势,在他完成工作回报後花了一个小时搭乘人挤人的地铁、还拖着微恙的身T漫步过炎炎夏日窒闷的傍晚时尤其显着。苏茗诠边嫌弃着被巫楼禹宠坏的自己、边慢吞吞地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屋里一片近晚的灰蒙,关上门後更显漆黑,薄暮时分蓝冷sE调的光线堪堪渗入窗帘,当家中没有另一名年长者的存在,苏茗诠单独一人的冷清感便油然而生。

    昨晚隐约有听见领导员讲电话时确认工作内容的谈话,苏茗诠估算着对方离返家大约还得晚个一小时,虽然说好了由他来准备晚餐,但此时浑身上下无力得彷佛装饰用的肌r0U正对着主人发出酸涩的哀号,他将钥匙往鞋柜上一丢,靠着门板便在玄关坐倒下来。

    眼球後方的颅内深处、熟悉的钝痛又一下一下地刺激起神经,他闭上乾涩的眼睛,聆听住宅区里缓缓驶过的汽车引擎声,缓缓净空意识。

    「叩。」

    「......」彷佛漂浮在半空的思绪被强制拉回,苏茗诠昏沉地睁开眼,抬起垂到了x口的头,望向似乎被敲响的窗户。

    什麽也没有。紧闭的窗前连窗帘都纹丝不动,唯有窗外逐渐驶近的汽车引擎声,低沉的隆隆声响经过了窗外,接着是车灯的光亮一扫而过、隐隐照亮走廊後方的角落,照见──

    「......!」

    一个人影随着一闪而逝的灯光重新隐没在黑暗中,苏茗诠吓得心脏重重一跳,深深x1了口气:「......珉晰?」

    一瞬即逝的画面,那张脸属於与妹妹拥有极为相像的眼睛的夏珉晰,浅浅地微笑着。

    黑暗中没有应答,只有节奏缓慢、两步一顿的脚步声,以及水龙头滴着水的「答答」声响。

    「哒、哒。」

    「滴答,滴答,滴答。」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