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向中央靠拢,撒下的月辉逐渐覆盖整片大地,不过半稍,原本隐藏院墙投影之下的两人便要将身形全然暴露在这月之下了。

    风吹不进来,高墙之下,小院堪堪聚起一团温度。

    可法藏却无法控制地觉得冷,哪怕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吐息如此炙热,哪怕他浑身的血液都因快感而沸腾,哪怕两人的拥抱如此紧密,可被男人当成亡妻而不断呼唤、亲吻、顶弄的感觉却让他生出了无限的罪恶与背德……就好像是他迷惑了这个本该冷酷沉默的男人,这个因为丧妻而无比压抑的男人,让他变得如此狂热,如此疯魔,不顾一切,可明明该感到不知所措的是他,他是个男人,是无端被强迫的路人,是不该触碰淫欲的和尚……不是吗?

    不是吗?

    不是吗?

    不是吗?

    ……

    不是……吗?

    “你叫的真好听,小师父……”

    男人呼出的热气又扑在了法藏的脸上,只是这一句便成功将他从刚刚的神游之中拉了回来,他下意识咬住嘴唇,却又被男人欺上的舌头撬开了,牙齿的碰撞,血与唾液的交融。

    不,不对……他不该像个女人,像个半夜敲响情夫家门的女人一样,被人按在墙上,被人这般对待——

    法藏的手中又结出印来,可是只一半便消散在掌心。

    不能伤害他……有个声音在心里不断道,明明是极其细小的、微弱的声音,却如同一根针,将那丰润饱满的心扎出了一个小洞,然后是越来越多的洞,越来越密的洞……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不知何时半跪在他的身前,轻柔地,近乎虔诚地吻上了他的小腹……

    “嘭”——那颗心炸开了。

    那个声音说,因为,要靠近他,因为要了解他,因为要渡化他,因为这是他要普度的俗世因为这是他要解救的世人因为这就是陷入苦闷挣扎无法自拔的普通人因为这就是他完全没有接触没有想象过的人因为这就是方丈就是清阳认为他无法出世的原因……

    就在法藏一片混乱之时,李清阳已经解开了他的系带,扒下裤子。

    粗糙的裟衣挂在他的臂弯,露出雪白的皮肤,月华之下,法藏的身体竟泛出淡淡的、好似白玉一般温润的光泽,只是那因揉搓和情热而发红的印痕又无比明显地坠在其中,如同蕴养多年的宝物有朝一日被人发现,不是细心呵护小心对待,反而遭了不懂欣赏的人的贼手,将这原本该有通天作用的宝贝只当做下贱玩意肆意玩弄一般……

    “你已经硬了,小师父。”

    法藏将手臂挡在额头,他感受到男人的喘息喷吐在他的小腹,一股熟悉的、强烈的欲望齐齐涌向小腹,男人的手握住了那兴奋勃起的孽根,接下来,接下来该干什么……即使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继续想象,又或者说,是在继续期待……

    李清阳朝那粉嫩的阴茎吹了一口气,便察觉到了法藏的颤动,薄薄的大腿肌肉绷地笔直,似乎是不堪如此挑拨,他再用指腹摩擦那发红的顶端,便听到一声呻吟,强撑着站立的小师父瞬间软了身子,从墙上滑落,要不是他及时顶出膝盖,恐怕就要跌在地上了。

    只是那覆在墙上的黑屑也随着法藏的动作,噗噗下落,细小的黑色尘末星星点点地落在雪白的肩头和胸前,好似宣纸上无意溅上的墨点,男人的声音幽幽,在他耳边,如下蛊咒一般地呢喃,“小师父,我才吹一吹你就出水了,滑溜溜的,握也握不住……你这么敏感,是不是早就找过很多男人操你了,你不乖,明明是我的妻子,你怎么可以找别人,让我摸一摸,好好检查一下你这后面的小洞……”

    仅是撸动几番,那不经人事的肉棒便抖动着吐出了阳精,许是这几个月都未曾被它的主人或者其他人触碰过,精液充满了浓稠的、久未释放的檀腥味,泛着些微的旧黄,小股小股,断断续续地射在两人的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