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外的草场上挤满了人,圣上不见踪影大臣们亦不好擅自离开。又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遇刺的事,就更要避嫌了。

    一个个带着自家的亲眷奴仆都安安份份地守在原地,生怕一个闪失被波及。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比如数年前的李家吴家,前些日子的吕家,无一不是全家发落,不留丝毫余地。

    先帝爷在世时早期为人还算宽厚行的是仁政,可自从经历了三十多年那场掉包太子后便开始苛责起来,再后来东都之变,便愈发的不容半点忤逆,尤其是在有关皇权方面更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漏过一分怀疑。

    而现在的这位小皇帝十分称职地继承了父皇□□跋扈,最容不得有人对他不敬,更何况是刺杀这等事。那必定是杀一警百血流成河。

    也不知哪个倒霉的会沾上这事。

    远远地一队人马背着清淡晨光肃杀而来。

    百人的队伍齐湛湛地分成两列,个个身形矫健,目露精光,贬眼间便悄无声息地近至眼前。

    一看便知个个皆是一顶一的高手。

    不说众人也知道,这便是传说中圣上亲自训练的近卫。

    头一回显露人前。

    那个喜怒形于色的矜贵少年不知何时已学会了不动声色。

    人未至赫赫皇威却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众臣们屏声静气引颈望去……

    队伍中走出一人来,长眉挺鼻,眼风如刀,玄黑披肩下手指修长如玉,托着一人,那人红色袍服碎得不成样子,一张脸低低地侧埋在披肩里。

    尽管瞧不见脸面,但无人不晓,那碎袍子是新任武阳侯的。

    好在经过一夜的担惊受怕,众人见圣上平安归来,已齐齐舒了口气,其它的就不需要太好奇了。

    好奇会死人,譬如当年的先帝发小加近臣文睿,那样一个背靠大树腰杆硬朗的权臣说死也就死了。

    “恭迎圣上。”

    空旷的草场上回声不绝。

    楚禾叫了声起,便肃着脸往行宫里走,边走边吩咐:“叫王其成来。”

    宫远达不管不顾地挤到前头,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小侯爷,怎么了?”

    宫卿:连掩耳盗铃都没法做了。只得低声答道:“远伯,无妨,只是扭伤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