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中一个人儿在闪现,玉芳,一只纤纤玉手一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一边启动她那鲜红的双唇,念道:“请容我懈怠一会儿,来坐在你的身旁。我手边的工作等一下子再去完成。不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不知道什么是安逸和休息,我的工作变成了无边的劳役海中的无尽的劳役。今天,炎暑来到我的窗前,轻嘘微语;群蜂在花树的宫廷中尽情弹唱。这正是应该静坐的时光,和你相对,在这静寂和无边的闲暇里唱出生命的献歌。”这是泰干戈尔的一段爱情诗,玉芳最爱在自己面前念的就是这诗,用以婉转地表达她内心的爱慕之情。几天前,他接到来xi城考察的通知,开始心里一紧,一个敏感的名字迅即跳入他的心中,玉芳!玉芳不正是xi城地方人么?如今,他已经来到了xi城,可她人已不在人世了,窗外桃花一闪而过,心中好不惆怅。他沉默了!

    素养很高的李平副省长,看到朝旭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不想打扰他的思绪,便和坐在前面的秘书林杰聊起来。林杰虽不是学的文科,但到政府工作后一直从事文字工作,临来xi城之前,在为朝旭准备资料的同时,自己也翻阅了有关西北地区的材料,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文物古迹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其实,朝旭又何尝不是如此。事后,当林杰说起朝旭记心怎么怎么好时,朝旭给他也透了个底说:“我的记性一般,也是在临走前看了一些资料。因为,我有一个习惯,只要是做一件比较大的事,我都把它当成一次考试一样对待,做好充分的准备。要知道,从我们这种人嘴里出来的一句笑话,可以流传千古啊!”

    林杰准备得也是充足的,他与李副省长谈得还算投机,少不了咸阳古渡、灞桥杨柳、草堂烟雾、雁塔晨钟与曲江流饮的,侃了个云雾飞扬。在李副省长的印象中,强将手下无弱兵。

    城大厦前,鲜花簇拥,锣鼓喧天。西北省委、省政府和xi城市委、市政府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楚云市政府领导传经送宝,同时,也感谢楚云人民慷慨地物质支援。接机的车队在xi城大厦的院外就停了下来,朝旭一行下了车,在李副省长等党政领导的陪同下,踏上从大厦延伸到公路边的红色地毯,向大厦前的彩门走去,欢迎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朝旭,这位在当今政坛少见的帅爷,他的出现竟然引起如此哄动。他不是元首总统,然而克林顿、金日成在他面前也谙然失色;他并非歌星影星,而华仔类却无法与之争锋。就在人们竞相目睹从楚云来的非凡市长的丰采时,一个只有六七岁,身着红裙子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抱着一束鲜花从欢迎的人群中跑出来,公安人员还没来得及制止,她目标很准确地冲向了朝旭,同时,两手高高地把花举起,要朝旭接着。朝旭笑容可掬地接着花,并对前来阻拦的保安人员说:“小朋友。没关系!我接受她的花!”说着,接过鲜花,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小姑娘对朝旭说:“我叫怀旭,这花是我妈妈叫我献给朝伯伯的,我妈妈叫何玉芳!”并指给朝旭看,“我妈妈就在那儿!”人声鼎沸,朝旭又是中心人物,他对小女孩说些什么并没有听清楚,只是本能地停住脚步随着她的小手看去。这时,人群中的玉芳已背着身子擦拭眼泪,朝旭未发现,摄影师却摄下了这个重要镜头。公安人员从朝旭手中接过怀秀,朝旭一行继续前行,欢迎的人们一直把他们迎接到大厦的彩门前。

    玉芳杂在人群中,她最先看到朝旭从第三台车上下来,见到她朝思暮想多少年,如今就近在咫尺的他。当时,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她多么想上去抱住他大哭一场,可是,不能啊!看吧!看吧!还是赶紧多看他几眼。她恨不得把眼眼挖出来抓在手中来看他。他还是那么风度超群,还是那么精神焕发,那么光彩夺目。朝旭!你还记得我吗朝旭啊!玉芳就在你的身边啦!朝旭!你那扫视的目光难道就不能往我这儿照一会儿?朝旭!朝旭!你让我多看看你的正面哪!她轻声的哭泣着,嘴里不停地念道着。当她看到女儿按她的意思把那束心花送上去,公安人员上去阻拦孩子的时候,她急得直跺脚步,“让孩子把花送给他!”差点喊出声来。后又看到朝旭接下了她给他的花,还抱起秀秀亲了一下,她高兴得几呼喊“万岁!”于是背转身去擦拭兴奋的泪水,没想到,就是这一瞬间,她失去了朝旭正面看她一眼的机会。

    当晚,xi城电视台新闻节目,把欢迎朝旭一行来西北的全过程进行了实播。玉芳一家人吃过晚饭,都坐在沙发上看当天的新闻,蒋炳文一脸铁青地坐在厅的一角,怀秀坐在妈妈身边,当车队从飞机场出来,走了一段过程,来到xi城大厦停下,朝旭走上红色地毯,怀秀上前献花的镜头时,秀秀一声尖叫,“妈妈你看你看,那是我,秀秀,你看你看,朝伯伯抱我啦!亲我啦!”小姑娘高兴得拍手跳起来。玉芳含着泪说:“妈妈看到了。妈妈当时就看到了。”电视镜头里朝旭顺着秀秀的手往自己看时,自己正背转身擦拭眼泪,她痛苦地轻声说道:“我是怎么搞的唷?”她后悔得差点哭起来。这时,只听得“啪!”地一声,将炳文起身进到自己的房里,把门关了,刚才那一声巨响,就是他关门时发出来的,把秀秀吓了一跳,不明事理的她,想从沙发上下去,把爸爸叫回来,妈妈拽住了她。玉芳低头轻声问孩子:“你告诉朝伯伯这花是谁叫你送给他的吗?”秀秀怯怯地点点头,玉芳又问:“他说什么吗?”孩子摇了摇头,接着她又说:“我指给朝伯伯看,你在那儿,可只看到你的后脑勺哩!”玉芳把孩子抱起来,感谢地脸贴着女儿地脸亲着她,继续观看朝旭在市委、政府领导陪同下,一系列活动的电视报道。

    连续几天,玉芳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她整天开着电视,并且定位在西北台新闻频道,只要是新闻报道,她都要从头至尾看到底,连重播也不放过。朝旭在欢迎仪式上的讲话、会谈、参观、酒宴等场合,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紧紧地揪着玉芳的眼球、玉芳的心。她也看到了丈夫蒋炳文参加招待朝旭的宴会,并注意到那双鱼泡眼向朝旭射出的不友好的眼光。玉芳瞪着镜头从心里“哼!”了一下,又笑逐颜开地看她的朝旭。当她看到朝旭结束对西北的考察,登机返回楚云时,玉芳放声大哭起来:“走了!他走了!朝旭——!他离开xi城回楚云啦!朝旭啊!我再要见到你,除非在梦中啊!”一连数日,精神不振。从此以后,玉芳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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