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折风送来的赵慕风还说:“我父母是为了给我骨髓移植配型才生的他,但遗憾的是我和他没有配型成功,我父亲因此迁怒于折风,对他动辄打骂,所以折风的脾气才这么不好,与度,你平时替我多照看照看他。”

    吴与度淡淡道:“行。”

    吴与度其实并不是一个会照看人的人,赵慕风拜托他照看赵折风,只是因为相信他至少不会与又倔又犟的赵折风吵架起冲突。

    确实没起什么冲突,就是上了个床而已。

    那天也是春日,朦朦胧胧的灰沉天际能模糊掉一切言不由衷与口是心非。

    吴与度买了一大盒海盐草莓冰淇淋回来,他胃不好,一旦吃了冰的、凉的都会胸口闷堵,打嗝打不出来,甚至会胃疼得冒冷汗,所以他从十五岁起就没再吃过冰淇淋了。

    虽然吴与度喜欢海盐草莓冰淇淋的味道,但这么多年来他的身体待他不薄,没有什么大病大痛的,免疫系统也很努力,感冒发烧没几天就好了。

    作为回报,吴与度也应当对自己的身体好一些,既然身体吃不得冰的冷的,那他便不会沾惹这些东西。

    这一大盒海盐草莓冰淇淋是给赵折风买的,赵折风是警校生,每天都有大强度的训练,每次训练完肩膀肌肉都需要冰敷,以此减少肌肉损伤。

    平时赵折风都用冰箱里的冰块冰敷,但不巧住处的冰箱坏了,吴与度只能下楼给他买了一大盒冷冻的冰淇淋代替冰块。

    吴与度手里拿着套好冰淇淋的冰敷袋,走向赵折风的房间。

    门是半掩的,他敲门。

    “出去!”门内的赵折风紧咬牙关道。

    门口的吴与度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皱了皱眉,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出去!”赵折风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的座椅上,不让他继续靠近,后颈处渗着热汗。

    别扭又倔强的人惯于推拒他人的好意,那个年纪的赵折风就是这样。

    吴与度几不可察地轻叹一声,上前看了一眼赵折风。

    赵折风一手掌根抵着前额,一手紧扣桌角,手背上青筋突起,喉结不断上下吞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宽肩耸动颤抖着。

    他桌上有一瓶打开的药瓶,吴与度拿起来一看,眉头皱得更深——这是催/情/药。

    “你吃了?”吴与度面色严肃地问。

    “嗯。”赵折风的薄唇间溢出这一个字,刚毅又倔强的脸上露出隐忍之色。

    “赵折风,这是催/情/药。”吴与度细看那瓶药的成分,倒在手心捻了捻,凑近闻了闻,淡淡道:“这药很劣质,对身体很不好。”

    吴与度以为赵折风吃这个药是为了解决难以启齿的病症,下意识地放缓了声音,语气尽量显得稀疏平常些,不让赵折风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