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得敌情之后,刘乡长出门就能卖情报。

    这个情报很值钱,一字千金,来日可以兑换开国功臣、三品大员当一当。

    “哦?”

    王威面上喜色一闪而过,说道:“你可有实证?”

    刘世龙说道:“只要留守予我些许时间,我暗中遣人调查搜集,定能抓住贼的把柄。”

    王威正要说些什么。

    田德平却愤而击桌,怒道:“区区一个乡官儿,胆敢污蔑唐公,你自己不想活,不要连累我等。”

    “这……”

    王威楞了一下,“田参军何必如此苛责,刘乡长又不是认定唐公意在谋反……只是发发牢骚嘛。”

    田德平道:“凡是都要讲个证据,此人空口无凭,只因唐公不肯提携,便夹私报复,诽谤朝廷重臣,可见道德败坏,品质恶劣,不堪大用。

    不管留守如何作想,田某羞于同其为伍。”

    一旁王威和刘世龙都在发懵,惊诧于田德平的不按套路出牌。

    远处的舞马却想明白了。

    他暗道这回要坏事了,如果真想把刘世龙拉上平叛这艘破船,田德平绝不会讲出这种狠话。

    他应该顺着王威的意思,循循善诱,引君上道。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田德平一定从刘世龙的表现中看出了纰漏,才会突然插话,打断王威的节奏,以免泄露天机。

    这可不是什么好讯号。

    如果在田德平的戒备和提醒之下,王威也警觉起来,刘世龙最后一无所获离去,舞马就免不了被做成晋菜、端上祭台,随风献天、化雨成露。

    “绝不能坐以待毙。”

    舞马稍作寻思,试着驭使灰蛇往刘世龙的方向挪去,身后巨大的拉扯之力不断撕拽着。

    这股巨力似乎直接加诸于精神层面,让舞马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冰冷的手,使劲儿拉扯着神经,快要拉断了。每前进一寸地,舞马的痛感就强烈一分,比刚才在密室里还要恐怖。

    最艰难的时候,往往是最需要坚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