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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宇文剑雪大半夜的来找自己,舞马不免有些发懵。

    旋即想明白,她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当即回屋拿了一件薄衫,边往外走,边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说着,要往大门口走。

    宇文剑雪一把拉住他,“院子外面全是唐公的兵士!”

    舞马皱起了眉头,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当即将【袈裟暗面】唤出来。二人隐匿了身形,翻墙出去了。

    一到门外不远,便观察四下,南郊人烟本是稀少,但这会儿可热闹了,只见旷野之中黑压压伏着约莫约莫千余名晋阳兵士,一色儿穿着黑衣,像黝黑的虫子一样,朝着舞马的院子缓缓靠近。

    再看领头之人,一共有两个,也是穿着一身黑衣,正是裴寂和戴胜。事到如今,不用多问,一定是李渊改了主意。

    “这两个王八蛋。”舞马嘀咕了一句,转头又问宇文剑雪:“你怎么过来了。”

    宇文剑雪张了张嘴,想说这还用问么,话到嘴边却成了:“晚上没事干,出来溜达的。”

    她这大半夜的跑在男人家宅里,还不全是给舞马拖累的——

    ……

    宇文剑雪这几天晚上一直觉得浑身不大对劲。事实上,从火烧突厥大营之后,她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了,识海中的白虎一直在躁动,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不断逗弄抚摸着她的本命妖怪。

    一到了晚上,她就开始不停地做梦,奇怪的梦。梦里面真的出现了一双大手。这次大手没有去找本命妖怪,直接触了她的身子,把她从头到脚抚了一遍。

    有时是轻轻的,缓缓的。有时又很用力,很粗鲁。有时从上抚到下,有时却从下往上走。有时先碰她的肚皮,有时却从光光的脚开始。这双大手好像是在不停地做尝试、做探索,想要从她的身上盘出个什么东西来。

    盘着盘着,那双大手渐渐清晰起来,大手的主人也渐渐现出身形。宇文剑雪睁大眼睛一看,妈呀,这人不就是舞马么。

    这可害苦了宇文剑雪。她往往前半夜被这双大手捉弄着,后半夜就开始做更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两界山幻境,回到了刘家庄,回到了自己和舞马的新婚之夜。这回可不是过家家演戏了,是要真刀真枪地入洞房,行那种事了。

    门外面,刘燕芝偷偷听着。门里面,舞马眼看着就要用庄里面那老妇人给她教的那些法子,来欺负她,折磨她。每每梦到这个时候,宇文剑雪就吓醒了。

    昨天晚上的梦更加过份了。舞马竟然冲上来,要脱掉自己的上衣,她死命挣扎,眼看要城门失手,梦就醒了。

    醒来之后,她又不免想起刚刚结束的怪梦,心里虽知道这是只是梦而已,和舞马压根没什么关系,但一想到他那张好看又惹人厌恶的脸,多少有些怨愤不平。

    带着这样的怨愤,她起床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舞马,找找这家伙的晦气。没道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他倒睡的挺安稳。

    到了舞马家,出门招呼宇文剑雪的是个名叫阿土狼的管事。这阿土狼好似识得宇文剑雪,见到她着实热情,非要拉进家里喝杯热茶,便说,舞郎君在家常提起她的名字,夸她秀外慧中、冰雪聪明、善良可爱的之类。舞马会说这些话么,宇文剑雪完全不信。

    阿土郎又顺着话头,把他家主人从里到外夸了一遭,简直不知所云。末了,才说舞马跟着刘文静去了唐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