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婆子过来送朝食。打开房门一瞧,竟不见崔氏身影,顿时给吓坏了。叫来庄头,将院子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崔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国公爷那边收到信儿,不由得大怒。

    庄头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门上了锁,钥匙在老婆子手里窗子是开着的,想来是翻窗子跑出去的”

    国公爷冷哼一声。“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小的带人将方圆五里地都找了一遍,都不见崔氏的身影。后来,听隔壁庄子上的门房说起,起夜时听到有马蹄声,兴许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

    “可庄子上的马车骡车都在,兴许兴许是有人里应外合,偷偷地将崔氏给接走了”

    庄头承可担不起这个罪责,于是壮着胆子将打听到的情况如实的跟国公爷说了。

    “从窗子跑的?”国公爷沉声问道,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敢在他的地盘儿把人劫走,看来不是普通的贼匪。

    一开始,他以为是山匪所为,将崔氏劫走不过是为了图几个银钱。可仔细一琢磨,又有些不对。崔氏一个被休弃的妇人,能有多少细软?既不是图财,那便是有其他的目的。

    寻仇?这个倒是有可能。毕竟,崔氏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可没少得罪人。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有人见她失势想要狠狠地整治一番,也不是不无可能的。可若是按照这个线索去寻,就犹如大海捞针。实在是崔氏行事跋扈,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是谁动的手还真不好说。

    国公爷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屋子里可有留下线索?”国公爷又问了一句。

    庄头想了想,摇着头答道:“除了窗子上留下的一大一小两个脚印,再无其他。”

    “可有打斗挣扎过的痕迹?”

    “不曾。”

    国公爷再次陷入了沉思。

    不曾有过挣扎打斗的痕迹,那就是说,崔氏是自愿跟着离开的!

    换做是寻常的妇人,见到有人闯进屋子,定会大声的呼救。可偏偏,崔氏没有,还莫名其妙的跟着离开了,这说明什么?

    她跟那贼人是认识的?会是宁哥儿吗,亦或是锦衣侯府的人?国公爷忍不住猜测。

    宁哥儿自小跟着老侯爷习武,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想要潜入屋子里将崔氏带走,易如反掌。可据他所知,宁哥儿近几日伴驾去了避暑行宫。伴君如伴虎,在帝王身边当差,可不能太过随意。因为一个不慎,就可能掉脑袋。

    即便是轮值,避暑的行宫跟苏家的庄子相隔数十里,一个晚上,宁哥儿就算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一个来回。

    至于锦衣侯府,国公爷觉得可能性并不大。崔侯爷自丢了官职之后,就一蹶不振,自顾都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