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彭咸已将情况探明,并很快筛选出了答案,“落魄飞烟......是南荒山君的落魄飞烟尺。”

    他沉下脸,咬牙冷笑,“他死得不冤。”就是死得太早了。

    鹿鸢充耳不闻,专心弹珠珠,彭咸拉过来一只软枕,挨窗躺下,头朝鹿鸢,哼哼了一会儿“你成亲不告诉我”和“我伤心我流泪”,突然感叹,“好好的成什么亲啊,真搞不懂你。”

    这一次,鹿鸢终于做出一点反应,回给彭咸两个字,这两个字像一簇火苗,不仅点燃了彭咸,还把彭咸点炸了。

    “联姻?凭什么你去联!”

    太吵了,不玩了,鹿鸢弹出最后一颗珠珠,便丢开手,起身去不远处的榻上歪着,抽出一卷经来看。

    “让你联你就联?你这是将婚姻大事视为儿戏。”彭咸忿忿追在鹿鸢身后,鹿鸢躺下,他就在榻前往地上一坐,鹿鸢想不看他都不行,于是鹿鸢翻了个身,面朝里,背对着他。

    鹿鸢淡淡道:“道途渺渺,婚姻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者,父母之命,联就联呗,又不是火坑......”

    彭咸气笑,反问:“还不是火坑?”

    把你伤成这样,还不是火坑?

    正面交锋,南荒山君根本不是鹿鸢的对手,他能得手,一定是趁鹿鸢不备,无耻偷袭。

    鹿鸢翻过一页经卷,幽幽叹了一声,“至少在当时看来,是很好的一门婚事,谁知道后面能倒这么大霉。”

    “不倒霉你就认了?”彭咸挤到榻上,在鹿鸢背后搭边坐下,嘟嘟囔囔,“成亲有什么好的。”

    “当然是好的,你看我师兄师姐就做了夫妻。”

    “他们那是日久生情,水到渠成,你跟南荒山君有感情吗?”

    “感情只是一方面。”鹿鸢振振有词,“另一方面,男女双修,益处多多,这是好事,得尝试。”

    就这?就为这......彭咸震惊,懵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他失声叫道:“你想双修,就找南荒山君那样的?”越说越语无伦次,“他哪里配得上你,他修为那么差,他、他长得很好看吗?”

    “他的修为是不怎么样,长得也一般般。”鹿鸢咂咂嘴,然后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回答,“可能,这就是缘吧。”

    彭咸一听,顿时七窍生烟,梗得说不出来话。

    过了好一会儿,鹿鸢听彭咸还呼哧呼哧气得不轻,心说小泥鳅气性还挺长,回头笑道:“变种做河豚了?还会胀气。”

    彭咸背对鹿鸢,撑着下巴倚在榻围上,神情复杂,变换不定,听到鹿鸢的话,他轻轻笑了一下,渐渐平静。

    鹿鸢放下经卷,起身挪到彭咸身侧,下榻穿鞋,“走吧,去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