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台岚接受了谢和风的敬礼,然后回敬一礼:“既然谢大人尊我一声烈王妃,初次见到您,我也斗胆说一声舅父安好。”

    谢和风看到墨台岚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并未真正的脑子有问题之人,想到这里还是在宫里,便也稍微收敛了一些鄙夷。

    其他两位也早已站了起来,等到墨台岚在主位坐下后,他们立即向墨台岚问好,同时做自我介绍。

    原来这两位都是谢家人,圆脸正中之气的,是谢和风另一位族弟谢和涛,正四品的大理寺左少卿;另一方国字脸却较高的男子谢和泰,是正四品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两位同族舅父好,三位都请坐。”墨台岚也不别扭,大大方方地称呼他们为舅父,至于他们认不认他,那是他们的事情了,至少明面上的礼数她做到了,就不会让人留下把柄。

    没人上茶,估计这是谢氏三兄弟都把闲杂人等都并推了,让唐公公把她哄骗过来审问,于是墨台岚便主动切入正题、便被动为主动:“本妃知道三位的意思,就是担心王府补酒宴之事给烈王妃丢脸,既然你们都是烈王殿下的外祖家的亲人,本妃这就如实相告。”

    谢和风看到墨台岚称他们为舅父,正想着如何开口才好,不曾想墨台岚已经主动说起此事,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为老不尊,便竖起耳朵自己听着。

    看着三位谢氏兄弟面色不虞,墨台岚知道,今日他们这般专等着质问她,她若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给他们,她会不会断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既然是位高权重有备而来的舅父们,墨台岚很快正色说道:“本妃很清楚,太子所谓的补酒宴,意在羞辱烈王府,不管是哪国哪地的礼数,断然没有让新媳妇自己办酒席庆祝自己的新婚的。”

    “对,太子就是居心叵测,他在武力上赢不了烈王,就像搞这些小动作把烈王搞臭。”谢和风终于找到了谈话的节奏。

    谢和泰则紧接着问:“既然王妃知道太子居心叵测,为何还要让商会进王府展览?须知商人是最下贱的行业,您让整个秦国最得力的商家进入王府参加展览,岂不是更让烈王府抬不起头?”

    谢和涛没啃声,却一种紧盯着墨台岚。

    “首先,本妃在烈王府举办商展,就是从性质上改掉补酒宴这个名目,这也是太后娘娘暗中准许的。”墨台岚淡定从容答道。

    三位谢大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墨台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和盘托出:“如是仅从士农工商尊卑等级来说,商贾确实上不得台面,但是此次本分允许进入王府的,都是历年来对秦国做出重要贡献和支持的商家,自然也包括曾经帮助过烈王殿下的商家和商会。”

    谢和涛终于开口说话:“王妃的意思,是想通过肯定商展,让世人知道,烈王殿下虽然失势,却既然惦记着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对不对?”

    “这只是其一。”墨台岚先肯定了谢和涛的话。

    谢和风觉得墨台岚的做法很新鲜,原先阴沉的面色已经稍微有些缓和,听罢墨台岚的话之后,便着急问道:“还有其二、其三?”

    “是的。”墨台岚继续爽快地解释起来:“其二,是让客人们免费品尝到京都各种美食,可以见识到各种最顶尖的手工艺,如此一来,这些商家的名声比以前更响亮,客人们也吃饱喝足也看得过瘾,而王府则可以免去这项开支,您几位也知道,烈王被停了半年的爵禄了。”

    谢和泰听罢就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烈王妃,竟然想到这一招,简直是,是那个什么空手套白狼啊。”

    “谢和泰舅父夸奖。”得到赞同,墨台岚也很大方地换了另一种亲切的称呼。

    谢和风身为户部尚书,常年掌管钱粮税收,他考虑的问题比较多:“只怕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啊,毕竟人们对经商的贬低由来已久。”

    墨台岚胸有成竹笑道:“尚书舅父也许是想到了素日职务上的麻烦,这个我也是考虑到了的,所有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他们府中基本有商家参展,他们自己同时就有商铺,还有何脸皮看低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