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松正坐在壁炉边烤着一只羊腿,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弄得满屋子都是香味。

    他一边翻烤还一边往上面抹佐料,一只羊腿烤成了酱红色.油光光的非常有吸引力。

    赵启明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现在正饿得慌,一双贼眼死盯着羊腿,咽了口口水:“哟,老管,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一手呀。”

    管松生硬的笑了笑:“打小和一家内蒙人做邻居。在大兴安岭住了十来年,跟他们学的,要不要尝尝?”他说着,用餐刀切下一大块,在盘子里滋滋冒油。

    奸商连忙接过来,咧着嘴笑道:“我可不跟你客气。昨天的事,还没谢谢你和伊万呢。”“保护你是我的工作,没啥好谢的。”管松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死板板的面孔,在切掉的那一块羊腿上继续抹着佐料。

    “这羊腿哪弄来的?”奸商吃得满嘴是油,津津有味。

    管松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空盘子:“早晨他们送来了些酸奶酪和火腿.我吃不惯、估计你也不爱吃。我出去在前面那条街的一个小市场,用几样东西跟一位老大娘换的这只羊腿。”值了大半夜班的伊万,吃光盘子里的东西休息去了。

    赵启明满嘴羊肉,嘟囔了一句:“拿啥东西换的?我这有钱,怎么不从我这里拿?”管松的做法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管松并没有当回事.俄罗斯人多年来一直在边境跟中国人以物换物.就连六十年代两国关系紧张地时候也是这样,他家里人都做过:“也不值什么钱,就是三双棉袜,从国内过来的时候带的。”“什么?三双棉袜换只羊腿?”赵启明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管松看了看他:“这里的工人一个月也就只能拿到2美元地工资.那个老太太拿羊腿换袜子不吃亏。如果花钱买,三双袜子最少也要半块钱。”

    他刚才换了东西就想走,却被那个俄罗斯老大娘拉住唠了半天家常。

    年纪大的人就是爱唠叨.管松给她三双袜子、算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感激了半天.又把家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管松听。

    可巧老管又是好心肠,没好意思转身走人,只有陪她说了会儿话,好不容易才找个借口溜了。

    老大娘告诉管松,她的老伴和儿子都在距离这里三十公里的油田工作.从早晨出门,要到天快黑才能回来。

    说起工资待遇,奸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每个人应该是月薪是12块5美元.可最近连续三个月每月只给2块钱,他们全家六口人就是靠这4块钱要生活一个月。

    四美元,算起来才三十多块钱人民币。

    在中国哪怕是个乡下的普通农民家庭,一家人的月收入也不至于只有三十几块。

    可按那老大娘的意思,如果没这几块钱.他们家的人都得挨饿。

    奸商嘴里含着羊肉.怔怔的愣在那里。

    他被管松说的这件事给惊呆了,根本无法想象靠几美元过一个月是种什么样地生活。

    别说给家里添置什么东西了,一家人就连填饱肚子可能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