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现启仁殿下正在殿外等候圣上召见。”德川家英小心的说道。

    “启仁额头上的伤……不要紧吧?”

    “医官们已经为启仁殿下止了血并包扎好伤口,创口虽深,但所幸只伤到了皮肉,除了有轻微的脑震荡外并无大碍。医官说了,殿下只需好好将息数日,只要伤口不感染,一切便都无碍了。”

    “没事就好。”皇帝道,“你去,传朕旨意,即刻带人封了文仁的府邸,并将其府上的宫人全部就地看管起来。同时再拟一道密旨,发给「影部」,命其秘密押送文仁一家至对马岛。再从朕的内帑中拨点钱去给他在岛上人烟稀少的地方修一座府邸,无朕旨意,不许他踏出府门一步。”

    “臣遵旨,即刻照办。”

    “出去的时候,顺便把启仁叫进来吧。”

    ……

    “儿臣启仁,拜见父皇。”启仁向皇帝行了一礼,在听到‘平身’后站起,刚要说话却又听得龙椅上的皇帝说:

    “朕知道你想说什什么。求情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若当真有那份友爱手足之心,等你日后登基,再一纸赦书把你的俩位兄长接回本土也不算迟。”皇帝望着龙案下跪着的启仁道,“朕已经决定了,等过段日子择一个吉日,便昭告天下,册封你为我大和的新太子。”

    “父皇这样说,实在是令儿臣感到惶恐……”适才在皇灵殿中,文仁‘死到临头’前给自己泼的那些脏水,皇帝在开了免提的电话另一头可全都听见了。

    启仁本想向皇帝请旨彻查自己,是的没错,就是‘我恳请彻查我自己’。甚至连理由都已想好。

    但看现在这情形,这旨还是不请为好。一来皇帝已经下旨流放了礼宫一家,自己这再一请旨,搞不好会给人一种在废墟上再补踩一脚的意味。二来皇帝此刻明显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再深究下去,毕竟太子被废,礼宫又被赶出本土,这皇位的继承人选已然只剩下了自己这一个人选。这一彻查,要是没查出什么,证实了清白还好……可万一要是真查出点什么,皇家岂不是就连这最后仅剩的一个继承人身上都要沾染上污点了吗!?

    “惶恐的什么,有什么好惶恐的。”皇帝说,“朕老了,这江山早晚是要交到子孙辈手中的。”

    “父皇……”

    “行了不用再说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你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

    “殿下……你这是……”车上,德川良子透过后视镜看到启仁头上包扎的纱布,担心的问道。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开车吧。”

    车子出了宫,一路向王府驶回。二人一路无话,一直到即将抵达王府大门时,良子才又开口道:“从小到大,殿下的头,还真是全身上下最喜欢受伤的地方了呢。”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想起他小时候那副幼稚可爱的模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良子的脸上竟罕见的带了几分笑意。

    “你这话说的,可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你笑什么,我这都头破血流了你还笑,有那么好笑吗?”

    “我怎么敢笑殿下啊。”她说,“不过话说殿下这头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好好的进了一趟宫,出来时却成这样了。”

    “这种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为了不让你胡乱猜想,我还是告诉你吧。”接着,启仁便将在宫里所发生的事大致上跟她讲述了一遍。

    良子听后心中顿时生出许多困惑,例如陛下究竟为何要让启仁去审问文仁,事后又为何草草结案……但那些事终究不是她这样的人应该去想的,因此很快她便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