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越只道:“悔,也不悔。”

    此言一出,天道语含惊喜:“你总算悟到了‘情’之第一层,不枉我煞费苦心。”

    情之所钟,故而不悔;为情所困,故而悔。

    凌清越喟然:“既已沦落至此,又何必再言悔或不悔?”

    天道又有些不满意:“什么叫‘沦落至此’?”

    “你所渴求之事,乃是飞升得三清天尊神之位。不经历刻骨铭心之情,不入大彻大悟之境,如何堪破大道?”

    “怨什么怨?既选了这条路,就不该怨!”

    “我们三清天,从不收怨夫,还不速速振作起来?”

    天道还是那个天道,老不正经。

    凌清越不予理睬,兀自叹息。

    天道无趣,只说道:“罢了罢了,好生想想吾之所言,历劫试炼去吧——走你~”

    话音一落,凌清越又被踢出幻境。

    七十九、床头打架打塌床

    飞雪纷落,长夜岑寂。言昭孤身漫步,只有一丛丛脚印随着他渐行渐远。

    猝然间,廊柱后探出半张脸。女娃娃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眉宇拧成一团。

    在她身后,还有墨云、摩尼,以及几名鬼差和罗刹将。

    “真的……我是说,真的要我去说吗?”

    眼见君上越走越近,白云感知威压之势恍如山倾而来,当即抱住柱子就不撒手。

    君后大人惨遭软禁,她盘算着,若是在君上跟前惹祸,连个说情之人都找不到。

    墨云安慰她:“放心,你君上哥哥哪能跟小孩子计较?”

    摩尼沉吟之后,中肯地表示:“我看不见得。”

    一瞬间,白云将柱子抱得更紧了些。

    墨云强忍踹飞这木头桩子的冲动,给妹妹鼓气:“你且想想,君后大人往常对你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