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巴掌干脆利落,堪比雪夜起惊雷。

    言昭的脸被扇偏过去,转眼间已映上红印。

    但凌清越仍不觉得解怒:“我说过,你若让我受辱,我断不会任你胡作非为。”

    言昭不怒反笑:“不过调笑两句,就算侮辱仙君了?”

    说罢,已将人送上床榻。

    他擒住凌清越手臂,不容凌清越挣扎:“动什么动,不治伤了?”

    凌清越负气回敬:“不治。”

    下一瞬,言昭施咒定住他身躯:“不治也得治。”

    凌清越撇开脸,启唇唾骂:“孽障。”

    言昭正泄愤似的扒开他衣襟,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臂。

    长吟剑气骇人,在他手臂上刻下一道斜纵血痕,深可见骨。

    言昭拆开纱布,见创口又隐隐渗出血迹,当即眉宇深锁:“让你别乱动,又挣坏了伤处。”

    凌清越依旧不肯多看他一眼:“何必来充好人?”

    “凌清越,事到如今,我知道你恨我。”

    说话间,言昭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印着剑伤的脖颈。

    伤处虽已愈合,但尚有红痕横亘于脖颈,危险地擦过咽喉。若非魔体有自愈之力,必然当场血溅三尺。

    凌清越余光一瞥之间,猝然愣住,方觉触目惊心。

    但这的确是一场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

    此刻,言昭正擒着他的面颊,不住低喃:“你恨我,对不对?你恨我……”

    凌清越眼帘微颤,掩住眼底流光:“对,我恨你。”

    “我恨你偏执阴鸷,听不进一丝半点解释。”

    “我恨你恣意妄为,将我困为囚徒。”

    凌清越说完这一席话,喟然闭目:“但我也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