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幕,陈循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朝着沈忆宸说道:“向北,何中堂监察御史出身,秉X耿直严肃,不喜颜sE,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其实不用陈循解释,对於何文渊的X格为人,沈忆宸毕竟帮助刘球之nV翻案过,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属於标准理学腐儒模板,恪守着自己认定的观念气节,轻易不回对人妥协低头。

    哪怕对方是王振这种权阉,乃至於与皇帝意见相左,依旧会选择正言直谏,哪怕丢了乌纱帽在所不惜。

    这种人看似b王振等权阉正直多了,实际上对於江山社稷造成的危害不下於J佞小人,偏偏很多时候他们还占据着道德制高点无从指摘。

    所以沈忆宸很无所谓的点头道:“是,晚辈明白。”

    见到何文渊拂袖而去,王一宁意识到沈忆宸从边疆归来,肯定是有些私密话语要跟陈循商量。於是乎他也起身告辞道:“元辅与沈中堂许久未见,想必要叙叙旧,那下官就不多叨扰,先行告退。”

    听到王一宁起身告辞,陈循没有挽留仅客套了两句,他确实有些话语想要跟沈忆宸单独聊聊。

    随着何文渊跟王一宁的离开,值房内就只剩下沈忆宸一人,陈循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然後就开口说道:“向北,你出镇边关接近两年,为大明立下了开疆拓土之功,确实辛苦了。”

    “元辅哪里的话,这是官员本分罢了。”

    “这两年朝堂变化很大,想必昨日回京你已经感受到了,不过很多事情万变不离其宗,向北既然你重返内阁,就得早早做好准备。”

    陈循这段话说出来,沈忆宸就明白重点来了,於是请教道:“晚辈愚笨,还请元辅明言教诲。”

    听着沈忆宸谦虚的话语,陈循却蕴含深意的笑道:“如果以向北你的才学都用得上愚笨二字,那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聪明人。”

    “既然话已至此,那本官就不藏着掖着,这两年朝廷核心变化围绕着一件事,那就是易储!”

    没错,无论是王一宁这样的阁臣增补,还是石亨这样的新贵上位,本质都是景泰帝朱祁钰提升朝堂的掌控力跟话语权,为易储打下根基。

    对於“易储”一事,沈忆宸神sE如常没有意外,他仅是平淡反问道:“那元辅是何看法?”

    其实陈循什麽站队跟态度,沈忆宸心知肚明,他问出这句废话的真正原因,是想要知道陈循说出这番话,到底是来自於前辈的告诫,还是来自於皇帝的嘱托!

    “序在l先,想要江山社稷稳定,易储之事不得不行。”

    “元辅是想要晚辈支持易储吗?”

    “不是我想,是陛下想。”

    陈循没有打什麽哑迷,很直白的告诉沈忆宸背後授命,景泰帝朱祁钰已经决定在三月初一的大朝会上,正式商讨易储之事,废除朱见深的皇太子身份。

    这一刻他足足等了三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沈忆宸这GU东风把火引燃。

    “下官深受皇恩,当肝脑涂地。”

    没有丝毫犹豫,沈忆宸就表明了态度。